云清婳的唇瓣微张,眼圈泛红,她似乎不敢相信,哽咽地问:“这是……我们的孩子?”
“嗯。”裴墨染的眼中流淌着悲意,“我在乎你,也在乎我们的孩子,在我的心中,你们跟母妃一样重要。”
“主子,王爷说的都是真的,您离开后,王爷日日在玄音阁醉酒,奴婢看了,心里都不是滋味。”门外的飞霜忍不住插了句嘴。
云清婳抬眸,感动的看向裴墨染,眼泪跟断了线的珠子似的啪嗒啪嗒地落下。
“之前我顾念着赵婉宁的救命之情,屡次伤害你。从今往后,她不会再是我们之间的阻碍。”他现在想起赵婉宁的欺骗、恶毒,腹中仍有火气在翻涌,气得他双臂颤抖。
“可王妃不是怀孕了吗?”她一脸不信。
裴墨染的眸子一沉,他附在她耳边,咬牙切齿道:“她是假孕!她害得你我离心,害我颜面尽失,害我险些失去你!”
她的眼泪越流越凶,小眼神埋怨地看着他,“若不是王妃有龌龊,您恐怕根本不会想起我。”
他就知道她会这样想,他心疼地揩去她的眼泪,“不!本王早就后悔了,你坠崖的那一刻本王的心都好像也跟着掉了下去,本王心里想救的人一直是你。”
云清婳只是哭。
她心里想着,狗男人,车撞树上,知道拐了?
孩子死了,知道奶了?
大鼻涕掉嘴里,知道甩了?
裴墨染捧着她的脸,似是下定了决心,低声道:“还有一件事,蛮蛮,我想说给你听。”
她的睫毛轻颤,好奇地看着他。
他在她手心写下了几个字,云清婳的手轻颤,她将手握了起来。
就像是听到了不可见人的惊天秘闻。
二人陷入了良久的沉默,似乎连对方强烈的心跳声都能听见。
裴墨染知道她被吓到了,等待她反应。
过了几息,云清婳的杏眼微瞪,“可是自古立嫡立长不立贤啊。”
“那又如何?更何况,我自幼被养在皇后膝下,我怎算不上嫡?”他反问。
云清婳的心彻底安定下去。
她敢发誓,裴墨染方才的深情,绝对有演戏的成分在里面。
但他肯把野心说出来,这就说明,他对她动了情,她在他心里有了一席之地。
“可……”
裴墨染并不想跟女人谈论政务,他打断她的话:“蛮蛮,我想说,我之所以偏袒赵婉宁,还有这个原因。我不能让父皇对我有丝毫不满,不能被人抓住把柄,她身为肃王妃必须得体面、干净。”
云清婳脸上的最后一丝怨气不见了,她的神色转换为理解。
他就知道蛮蛮会懂他的。
她在他心里是重要的,他只是在她跟皇权之间纠结、犹豫罢了。
“夫君……”她颤声唤道。
裴墨染含住她的唇瓣,温柔地索取,唇齿追逐,比以往的任何一次吻都要缱绻。
一吻毕,她的唇都肿了,害羞地扑在他的怀中。
狗男人真是百无禁忌,在祠堂做这种事。
裴墨染调笑道:“有什么好害羞的?”
……
裴墨染送云清婳回玄音阁沐浴更衣。
云清婳换上了柔软尊贵的浅紫色锦绣襦裙,梳了堕马髻,尽管素面朝天却说不出的妩媚,淡红的双颊有种出水芙蓉之感。
她随意一瞥,便看见桌上摆放着一匹刺绣精密紫色蜀锦跟几串紫宝石手串。
这让她微微一怔。
“蛮蛮,你走后,我悔不当初,一闭眼,眼前全是你被诘难的模样。我恨不得将天下最好的东西捧在你面前。”裴墨染道。
“主子,这蜀锦是王爷特地派人去蜀地寻的,寻了一个月,才花重金买下。手串是王爷亲自去西南的矿地找的。”飞霜道。
贴身太监生怕云清婳不信,也跟着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