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里，真的还有她？
......
厨房里，苏辰还在哼唱。
那声音干净，带着点磁性：
“当爱意穿透迷雾的刹那~”
“所有对错都化作星河的碎沙~”
歌声穿过屏幕，钻进每个人的耳朵。
调子慢了下来，没了刚才的轻快，多了几分悠长。
“你曾是我的独家神话~”
“直到某天褪下光环~”
“你在我的心中~”
“将不再被歌颂~”
“不再把你当作影后~”
最后一句，轻轻落下，像在耳边低语：
“我终将学会把仰望~”
“酿成平视的月光~”
歌声停了。
演播厅里，鸦雀无声。
直播间弹幕，也卡壳了一秒。
【卧槽？最后这几句，几个意思？】
【不再当影后？这是不爱了？还是爱得更深沉了？】
【神话褪下光环……妈耶，我怎么听出了要把女神拉下神坛，变成自家老婆的味儿？】
【这特么才是顶级告白！老子不稀罕你影后的身份，老子馋的是你这个人！】
【重点是平视！苏神这是要支棱起来了！要跟林星悦平起平坐了！】
【这歌词封神了好吧？！绝绝子！】
弹幕疯了，彻底疯了！
比刚才刷“柠檬气泡水”还猛！
而演播厅。
林星悦整个人都僵住了。
手指下意识抠着裙角，力道大得快把布料拧烂。
心跳，乱得不像话。
刚才那点酸甜，那点慌乱，还没消化掉，又被最后这几句歌词搞懵了。
褪下光环？
不再当影后？
平视的月光？
这几个词，像一把钥匙，猛地捅开了她心底某个锁死的角落。
她一直觉得，苏辰对她的感情，还停留在大学。
那时候，他是仰望校花，仰望女神。
后来分手，她成了顶流影后，星光璀璨。
而他，家道中落，成了普通人。
这落差太大了。
大到她下意识就认为，就算苏辰还惦记她，那也是带着“影后林星悦”的滤镜。
可这首歌……
他记得她的喜好，柠檬气泡水。
他也承认，她是他的“独家神话”。
但最后，他却说，要“褪下光环”，要“不再当作影后”，要学会“平视”？
这……
这是告诉她，他看到的，不只是那个聚光灯下的影后。
而是那个会偷偷喝气泡水，会闹脾气，会撒娇的小女孩！
林星悦脑子嗡的一下。
画面闪回多年前。
那个下暴雨的傍晚。
学校后门的小便利店。
雨点砸在铁皮棚顶，噼里啪啦响得吓人。
苏辰脱下洗得发白的牛仔外套，带着一股干净的皂角味，直接裹在她冻僵的身上。
那一刻，她的心跳。
砰！砰！砰！
跟现在一样，像失控的雨点，猛砸！
还有更早。
大二，图书馆。
她靠窗看书，总感觉有道视线盯着自己。
一抬头。
就撞进苏辰慌乱躲闪的眼睛里。
他手里的专业书底下，压着一张画纸。
风吹起一角。
她看到了，上面是……她的侧脸轮廓。
那时候，他看她的眼神，是少年那种干干净净的喜欢，还有点……不敢靠太近的小心翼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