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成鹏是被你杀了？”齐海洋的声音很淡，表情更淡。
就像是超过了人的境界，来到了更高的层次，没有了之前隐藏在虚伪面具后的愤世嫉俗，整个人的气质都升华了。
突然，他好似睡着的双眼微微眯起，盯上了常乐手中隐隐闪烁电弧的匕首。
“你的名字，是不是叫常乐？”他的唇角向上勾着，就像毒蛇吐出的信子。
“对，系统公告里那个常乐，就是……”
最后一个“我”字还没等说出口，齐海洋的脚掌已在酸液中炸开音爆。
超越音速的拳头重重砸在常乐脸上，而在甬道口，还残留着他的残影。
“弑神者，就这点本事？”
没有任何技能加持，只是单纯的属性碾压和暴力宣泄。
然而在短暂的兴奋过后，齐海洋突然发觉情况好像有些不对劲。
他的拳头并没有感受到任何反作用力，反而是常乐那张被打穿的脸，渐渐散成了虚影。
这一拳打到的，竟是残像。
但齐海洋丝毫不慌，全属性1500+，他完全想象不出，到底有什么力量可以将自己杀死。
依靠着1588点的感知力，齐海洋很快捕捉到了常乐那带着电弧的身影，然而就在他准备转身发起攻击时，却发现身体就像被蛛网缠住的飞蛾一般迟滞。
这是什么情况？
这异样的感觉是齐海洋从未体验过的，直到身体因为而远远惯性飞出，他才看清自己的双手双脚已经被蓝色的电弧斩断，喷溅的鲜血在空中画出了四道红色的轨迹。
1699点体质让他不会立刻死去，甚至能让断肢重生，但前提是，他要有足够长的恢复时间。
然而，还没等齐海洋从震惊中回过神，猩红的斧刃已经劈开了他的肩膀，而那恐怖的骨头劈裂声，直到半拍过后才传入耳膜。
“啊啊啊啊——！”
齐海洋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那是物理意义上的撕心与裂肺。
他的眼里没有恐惧，只有深深的疑惑。
这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自己的所有属性几乎全都超过了1500点，足以比肩神明！
可为什么，还是败了？
看着被战斧劈开的胸腔，记忆突然闪回到上周的会议室，他指着PPT上虚高的KPI曲线，把咖啡泼在质疑数据的老员工脸上。
“这不可……”他张着嘴，可喷出来的却是裹着内脏碎片的血沫。
身体沿着堕落双子战斧劈出的轨迹进一步分解。
时间仿佛过了整整一个世纪，仅剩下的头颅与肩膀这才摔在满地的菌毯之中。
他还没死，即便受了这么重的伤，他依然还没死。
只是，耳边突然响起了窸窸窣窣的爬行声，那些该死的虫子，竟开始啃咬他脸上的皮肉。
眼泪从不甘的眼角滑落。
恍惚间，齐海洋似乎看见了30岁的自己，把父母的棺材本砸进“海洋传媒”堵窟窿；
看见40岁的自己，躲在监控后面，数着考勤软件上每一秒的迟到记录克扣工资；
人资主管说，如果今年再不发年终奖，起码有一半的人会离职。自己抓起烟灰缸砸碎了对方的眼镜：“等公司上市了，自然有年终奖！”
虫子在疯狂分食他的血肉，菌毯也在他的残骸上狂欢。
在意识缓缓下沉时，还没死透的听觉神经元仿佛捕捉到了一句嘲讽：“你为什么不嗑爆发药呢？省这点小钱干嘛？”
啊，对呀，为什么呢？
那瓶该死的爆发药水，和拖欠了七年的十三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