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晚卿控制不住翻腾的怨气,语气含了薄怒。
“我为何让你碰,男女本就授受不亲,对我总是言语轻浮,我虽出身低微,但也是知礼的,殿下不该如此怠慢与我。”
萧祁怔了一下。
他从未轻视她,只是想与她开些玩笑,怎就被她说得如此严重。
“表妹,我……”
“我与殿下非亲非故,如何配这一声表妹。”
萧祁眉峰叠起,抬起江晚卿的下颚。
她泛红的眼尾令他的心狠狠一抽。
他未细想,继续道,“你觉着和我‘非亲非故’?”
江晚卿被他咬牙切齿的声音吓得一慌。
但话已出口。
江晚卿抿了抿唇,极为诚心地说道,“殿下的救命之恩,我当牛做马为奴为婢也会报答。”
萧祁面无表情地倪着她,“好个当牛做马为奴为婢!”
江晚卿的下巴被他捏得发疼,缓了语气。
“我,我说到做到,决不食言!”
“呵。”萧祁冷笑着靠近。
“好,明日便到我府上伺候罢!”
江晚卿望着眼前放大的俊颜,慌张地向后退去。
“眼下还不行,日后,日后找机会…….”
萧祁的眸底依旧毫无波澜,声音却冷得如淬寒冰,“你觉着本王缺婢女?既不诚心报恩,便作罢!”
说罢,萧祁跳下了马车。
江晚卿小声喊道,“殿下……”
又活了一次,跟他计较什么!
以萧祁的性子,会不会报复还不知晓,若再迁怒侯府可如何是好。
待人走远了,江晚卿才后悔不迭地攥紧指尖。
*
回了府,沈若棠才敢将憋了一路的气,发泄出来。
“明明说是带我们大家出去的,可少了江晚卿,湖都没游完就回来了,谁才是大哥的妹妹啊!”
沈念劝道,“好了,传到祖母耳朵里,少不得跪祠堂,回去罢。”
过了几日,几个姐妹凑在了沈念的院子里。
沈若棠一见江晚卿,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
江晚卿淡淡地坐着,并不理她。
沈若棠如一拳打到棉花上,更加气恼。
沈念做起和事佬,“咱们今日玩投壶,头筹可是有彩头的。”
“什么彩头?”
沈念买了个关子,没说。
须臾,院子里已布置妥当。
几番下来,江晚卿险胜一筹。
沈若棠不乐意了,“再来!”
“换个罢,踢毽子如何。”
三人踢得正兴起,忽然一声惊呼。
混乱中,江晚卿跌坐在地。
桑若忙跑过去将人扶起,“姑娘,怎得还摔了。”
桑若抬起头,惊得失了声,“出,出血了。”
江晚卿抬手碰了碰刺痛的下巴,血迹染上指尖。
沈念忙道,“快去拿药。”
涂上药膏,凉凉的,很舒服。
江晚卿受了伤,大家没一会就散了。
走过青石板路,风一吹,伤口处传来细细的刺痛,江晚卿疼得直吸气。
“涂了药怎么还疼呢?”桑若说着,仔细看了看,“姑娘,好像有些红了。”
“先回去再说。”
可没走多远,针扎似的疼夹杂着细细的痒意。
“桑若,我怕是要起疹子。”
江晚卿有个胎带出来的毛病,食用杏仁便会起疹,皮肤一片片的红伴着细小的疹,甚是可怖。
幼时误食了杏仁糕,险些丢了命。
桑若急得乱了手脚,“入口的东西肯定是无事的,难不成是药膏里有杏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