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自然是有不共戴天之仇。”乌景元轻轻一笑,思绪瞬间就飘回了过去。
他可是记得清清楚楚,张子隐曾经背弃了他们之间的友情,纵容自己的未婚妻对乌景元泼脏水,害他被人耻笑。
还在两人之间,选择了那个所谓的未婚妻!
可张子隐不明白。
他根本猜不透小魔头到底想做什么,也无力阻止什么,只能更用力地抱紧他的孩儿,手掌拍打他的面颊,一声比一声急促:“思故,思故!你快醒醒,快看看爹!思故!”
这两声厉呵终于将张思故的神智拉了回来,他跟个孩子一样,对着他爹苦歪歪地咧嘴,刚打算发出哭腔,小魔头的下一句话,就直接将他的哭声和眼泪,一并堵了回去。
“你的眼泪怎么那么贱呢?跟屋檐下的雨水一样,说落就落?”
乌景元冲他扬了扬唇角,空出的一只手慢慢擡起,五指收拢又张开,他对着空无一物的掌心,轻轻吹了口气。
脸上浮现出了一种令人胆寒的甜腻笑容,美得惊心动魄,也骇人至极。
张思故明白这是什么意思了,脸色瞬间变得无比苍白,再也受不了这种压迫了。
不顾他爹的阻拦,噗通一声就跪下了,咬着牙,扬手给了自己重重两巴掌,边打边呜咽着说了句:“对不起,魔尊叔叔,我知道错了……”
打完之后,他就垂首跪在地上,身体不受控制地剧烈颤动。
羞愤到了极致,连额发遮掩下的瞳孔都开始地震了。
“思故,你——!”
张子隐大惊失色,下意识伸手去拉他儿子起来。
他觉得太丢人了,边拉拽,边推搡,似乎觉得儿子是被蛊惑了,所以才做出这么丢人现眼的事情来。
可张思故根本不敢站起来。
生怕自己的金丹在瞬息之间,就被小魔头隔空狠狠捏碎掉了。
本来他娘死得就早,爹又不怎么疼他。
如果再沦为了废物,那么他在天道府哪还有什么立足之地?
那他岂不是要沦为第二个乌景元?
天之骄子跌落神坛后,会遭受什么样的冷眼和嘲讽呢?
乌景元就是最好的例子!
乌景元笑问:“小孩儿,跟你爹说说看,不听话的孩子会被大人怎么教训?”
张思故不吭声,跪在地上一直抖个不停,被逼急了,才会嗫嚅着求:“我真的知错了,我不该多嘴……我已经打过自己了,魔尊叔叔……”
手臂被他爹大力拽住,用力往上拉扯,头顶还持续传来他爹的怒斥声,像是惊雷一样连续不断的炸响,耳边嗡鸣声不断。
乌景元不说话,静静观望着他。
手指慢慢收拢着,用力捏了捏张思故的金丹。
张思故嘴唇蠕动着,好像说了什么。
等张思故再缓过神时,场上又陷入了一片死寂,他愣愣地擡眸看向了小魔头。
小魔头冲他笑了笑,似乎在嘉奖他的乖顺,他的听话,他的勇敢,以及他的不知廉耻,把他当小狗似的了,还隔空抚摸着他的头,张思故莫名觉得很安心,却又胆寒。
张思故迷茫地看着小魔头,目光才刚刚偏转开,想看看他爹的神情,迎面一记耳光就重重打了下来,还伴随着雷霆般的怒吼声:“混账!”
张思故被打倒在地,口鼻都冒出了鲜血。
脑子里混沌一片,根本不明白自己到底说了什么,才让父亲这样生气,居然当众给了他一耳光,还骂他混账。
直到小魔头笑意吟吟地同大家解释:“诸位莫要误会,小孩子就喜欢乱讲话,本座确实调|教过他,但不曾像他方才说的那样,狠狠——操——过他……不过。”
他故意停顿了一下,又把目光转到了张思故的身上,笑道:“你如果这么期待被本座操,那本座不介意当着你爹和各位修士的面,狠狠地把你往死里干呢。”
乌景元的用词露|骨又粗俗,明明同昔日的魔尊不相上下,甚至手段上来讲更加出色一些。
可他容貌过于明艳,说话声音也轻轻柔柔的,像是雾里探花一样虚无缥缈,空灵得似乎只是大家的幻听。
因而,哪怕是说出了这种难听话,也不会让人太过恶心,或者愤怒,反而有一种被灌了满嘴春|药的错觉。
尤其他的手还一刻不停地抓着身边男人的要害,哪怕隔着衣衫,却依旧让人觉得活色生香。
明明是这样香艳又刺激的现场,可众人却不敢乱看多看,生怕眼珠子下一刻就不保了。
“你胡说!我,我没说过,我没有!”张思故恼羞成怒,捂着脸大喊大叫,“刚刚是你操纵了我!是你诱|惑了我!你,你这个魔头!”
可他的反抗只维持了片刻,下一秒就再度不受控制地跪趴在地,嘴里哭着说,魔尊叔叔我错了……
乌景元哈哈大笑,同铁青着脸的张子隐道:“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你说这小子到底随了谁。”
张子隐咬牙切齿:“你说什么?!”
“听不懂?”乌景元露出了诡异的笑容,“本座是说,这小子似乎不是你的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