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为何我无法接受阿都离开我呢?”
“为何我无法接受阿都离开我呢?”
“我已经受了她那么多的照顾,真的没必要一直麻烦她,将她捆在身边。”
“我们不过是朋友而已。”
“可是为什么我的心那么难受呢?”
“因为离别之苦吗?”
可好像又不是。
苏璃坐在梳妆台前,捂着心口微微皱眉,一双水汪汪的桃花眼中迷茫而又忧伤,如同西子捧心一样让人忍不住心怜。
回想起时都平淡地说着将来她们会各走各的路,她的心更加难受了。
为什么阿都这么轻易地说出离开的话来,她一点也不在乎她们之间的情谊吗?
为什么她们一定要分开,就不能永远在一起呢,那样不好吗?
这个念头一生起,苏璃都觉得自己有点魔怔了,阿都说得不错,她们又不是夫妻,怎么可能会一直在一起。
夫妻?
苏璃喃喃地念着这两个字,脑中不禁闪现出了一些画面,眼睛四周染上了一层粉晕。
她下意识地伸出素手摸了摸红唇,眼睛也升起一层水雾,水光潋滟,朦胧魅惑。
但下一秒,苏璃的手像被烫到一样,连忙放下,眼神也变得清明了起来,有些惊慌地自言自语:“我怎么会有这种大逆不道的想法?”
“不可能的,是我太舍不得阿都这个朋友了。”
那种禁忌的想法,让苏璃很是心慌,不停地找着借口为自己解释:
“我一定是太依赖阿都了,所以才会对将来的分别这么难受。”
“阿都把我照顾得太好了,所以我才不想离开她吧。”
“这样的我太自私了。”
“阿璃有自己的事要做,我不应该因为自己而使小性子。”
“现在最重要的是对付明烈,这些都不过是小事而已。”
苏璃这么安慰着自己,企图将脑中乱七八糟的想法掩盖下去。
但越是想要掩盖,之前她与时都亲密的画面越加的清晰。
皇宫,太子东宫。
太子坐在长案前,一边喝酒一边欣赏着面前的歌舞,看着好不自在。
“皇,皇,皇兄……”
坐在下首的十六皇子,也就是传闻中被皇帝中意的下任皇帝人选,再一次呼唤太子,但又一次被无视了。
“太子殿下,雍王求见。”
这时,一个侍女从外面而来,小心翼翼汇报道。
“真的稀奇啊。”
“今天十六弟不仅来了,连四弟也来了,我的东宫好久没有这么热闹了。”
太子睁开醉眼朦胧的眼睛,一甩衣袖:“让他进来。”
“皇兄,你看起来很逍遥快活嘛。”
雍王笑着大步走进宫内,看到十六皇子也在,眼睛微眯:“十六弟也在啊。”
“四皇兄。”
十六皇子赶紧起身,对雍王行了一礼。
雍王摆了摆手:“自家兄弟,还行什么礼。”
“只是十六弟怎么有空来这里了,不应该侍奉父皇以示孝敬吗?”
提起这个,十六皇子一脸郁卒,本来他该是如此的,但现在他不敢去了。
原本以为父皇对他喜爱有加,甚至安排前丞相来辅佐自己,导致他一直以为皇位一定是属于他的。
却没想到父皇对他的喜爱,不是因为他优秀,胸有大志,而且看中了他这具与父皇有些相似的身体。
本来他不是很相信这种荒缪的传言,以为是太子或是雍王为了离间他和父皇使的诡计。
但母妃暗中给他带了一句话,他满月时,曾有道士取走过他的足心血,之后母妃就从一介宫女之身成了四妃之一,而他从此比其他同龄皇子得到更多父皇的宠爱。
这让他不得不多想,越想他越觉得有问题,从而来东宫询问打探一些情况。
“十六殿下,皇上说您最近业荒于嬉,不思进取,罚您在承思殿面壁思过,让您能专心课业。”
一个太监未经通报就踏入了宫殿,笑呵呵地说完,并对十六皇子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这是要把他圈禁起来啊。
十六皇子整个人僵在了那里,求助地看向太子雍王,但他们一个喝酒的喝酒,一个东看看西看看就是不看他。
“要是我不去呢?”
十六皇子脸色阴沉地看着眼前的太监。
太监微微一笑,侧了侧身,四个带着面具的暗卫走了出来,如同鬼魅一样瞬间出现在十六皇子的四周,一动不动地盯着十六皇子,散发着冰冷的气息。
宫内的温度都下降了十几度。
雍王大骇,他这一刻想到了很多,他下意识地看向太子,发现他神色自定,依旧毫不受影响的喝着酒。
太子,他早就知道了?
“呵,我知道了。”
十六皇子顿时笑了,回头看向了太子和雍王:“二位皇兄,从始至终我们都是棋子啊。”
“哈哈哈哈……”
太子和雍王看着大笑走出去的十六皇子,面沉无言。
“太子殿下,雍王殿下,皇上让奴转过二位殿下一句,好好做你们的太子,雍王,什么事便也不会发生。”
太监说完后,行了一礼,便离开了。
雍王脸色难看,他看向一直喝酒的太子,不甘道:“皇兄,你就没什么想说的吗?”
太子放下酒壶,脸熏红,眼神确是十分的清澈,“大雍从来都是是父皇的大雍。”
“而我们就如十六弟所说,不过是棋子而已,我甚至不是棋子,而是一个笑话而已。”
“比起我们,四弟你真的幸运得多了,毕竟你还有机会逃,而我们只能被困在这里。”
“作为兄长,我劝你一句,放弃吧,我已经失败一次了,父皇拥有手段比你想象得要多,更何况他还有异人相助。”
“失败?”
“什么意思?”
雍王瞳孔微缩,追问道。
太子惨笑了一声,捉起酒壶便往嘴里倒,放浪形骸爬到长案上喊着:“接着跳,接着舞!”
雍王愣在原地,看着像疯了一样的太子,久久不能回神。
雍王府,雍王回忆着之前在东宫遇到的一切,忍不住惆怅道:
“炎儿啊,你说我们是不是白费心机了。”
“我们所做一切在他看来不过是一个笑话而已。”
雍王世子看向志气大衰的父亲,不禁对皇位上的那个人生起了怨恨之心,同时又觉得心惊。
当今皇帝居然隐藏得这么深,而且心这么狠。
但若是能长生,估计能这么狠的人应该不少。
想到这里,他对神秘的玄门产生了忌惮之心。
“传言他不是用国运换长生吗,但如果是真的,那么大雍还是继续雍容下去吗?”
“既然大雍没有我们的份,那么重新建立一个属于我们自己的王朝,一个无比伟大的王朝。”
雍王世子没有丧失志气,反而更加地野心勃勃,“爹,他不允许我们碰,那我们没有必要盯着那块烂肉,我们有钱有粮有人,可以自己开创我们的王朝。”
雍王对于他儿子的话感动震撼的同时又欣慰,不愧是他培养起来的儿子啊。
“炎儿,你有这个想法,为父很欣慰。”
“但开创一个新的王朝不是那么简单的,国运这事虚无缥缈,就算是真的,大雍还没有乱,我们冒然兴兵,出师无名啊。”
“而且我们恐怕也出不了这盛京,这雍王府说不定有多少奸细藏着呢,何况他还掌握着我们不知道的力量。”
“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而我们却一无所知。”
雍王世子被这么一说,热血慢慢地降了下去,但没有丧失斗志,眉头紧索,似乎在在想什么重要的事。
“爹,你说那个王先生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他的目的不是玄门吗?”
“有这个可能。”雍王眼睛微微亮,“炎儿,你今晚去探探他的口风。”
“嗯。”
当夜,翠玉楼依旧人声鼎沸。
二号的雅间内,雍王世子与时都相对而坐,举杯互敬。
时都饮下一杯酒,漫不经心地问道:“世子此次请我赴会,所为何事啊?”
“王先生开门见山,那我也不藏着掖着了。”
“先生对最近的传闻怎么看?”雍王世子的眼睛紧紧地盯着时都问道。
“能怎么看,我坐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