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一个月前,帕森岛的账户忽然被冻结了。即便褚建新派人带着营业执照和土地所有证明的原件去银行,依然无法办理。银行方面声称账户有问题,必须本人亲自来处理。
褚建新立刻就明白事情败露了,并且毫无疑问是成知远搞的鬼。叶北游和龙心怡那点人生阅历在褚建新这样的老狐貍面前,跟三岁小孩没两样。
成嘉言笃定褚建新真正的情绪并不会如他表现出来的这样淡定。几年的心血,一下子被人搞掉,简直是阴沟翻船,不可能不生气,何况是自视甚高的褚建新。
带着七分醉意回到自己租住的高级公寓,成嘉言刚进房间,冷不防一个黑影如同离弦之箭一般扑向他。他被吓得酒都醒了,以为成知远雇了人来干掉自己,却听见韩泽辉娇滴滴的声音:“嘉言哥,你去哪了?我等了你一晚上~”
酒精已经化作冷汗出了一半。成嘉言定了定神,想起自己曾经把公寓密码告诉过韩泽辉。他佯装镇定把人半圈在怀里,顺手打开了玄关的灯:“你怎么来了,怎么也不开灯?”
韩泽辉精致的小脸透着粉嫩的红,仰头看他的眼睛亮晶晶的,娇声嗔怪:“嘉言哥你忘了?我跟你说了今天晚上从新加坡飞过来,航班号都给你了。你不来机场接我就算了,怎么连我要来也不记得?”
成嘉言心里微微动了动,忽然觉得刚才会所里的男男女女全都俗不可耐。他擡手摸了摸那张娇嫩漂亮的小脸,尴尬笑笑:“抱歉,这两天忙,确实给忘了。是我不好。”
韩泽辉皱眉,轻哼一声:“你忙什么呀?我都听我哥说了,你已经不是远洋集团董事会成员了。你还有什么好忙的?”
成嘉言心头刚刚升起的一点热度顿时冷了下来,眼神也瞬间凝固。他冷冷地推开韩泽辉:“你知道了还来找我干什么?我现在对你已经没用了,不能帮你报.复叶北游,也不能帮你追回成知远了。”
他转身不再看韩泽辉,自顾自换了衣服,在吧台前给自己倒了杯冰水。
刚喝了两口水,韩泽辉又凑到身后,搂着他的腰撒娇:“别生气嘛,嘉言哥。我知道你心情不好。不过没关系啊。你不要这么介意嘛,远哥确实很优秀……”
成嘉言倏地转身掐住了韩泽辉的脖子,额头青筋暴起:“成知远那么好,你去找他啊!看他理你么?跑到我这发什么SAO!滚!别再让我看见你!”
韩泽辉很快被掐出了眼泪,水汪汪的大眼睛可怜得不行,两只手扒拉着成嘉言的手腕,小脸通红地哀求:“嘉言哥……好难受……”
成嘉言呸了一口,把人放开,没好气地说:“滚吧,以后别来了。没见过你这么jian的,嘴上说喜欢成知远,在我床上叫得跟发的猫一样!”
韩泽辉的眼泪滚滚而下,脸涨得通红,咬着自己的下唇快要咬出血来了。
成嘉言心里烦躁,索性不再管他,转身走进了卧室。片刻之后,身后传来关门的声音。
走了吧,都走吧。反正韩泽辉一直就是把自己当做成知远的替身,成嘉言心知肚明。每每肢体交缠、意.乱.情.迷的时刻,韩泽辉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的人,并不是自己。
成嘉言把自己丢在大床上,连衬衣都懒得脱。尽管头疼,借着酒精的麻醉,还是很快就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他在手机的无尽震动中被吵醒,发现打给自己的人是韩沄辉。
成嘉言跟韩沄辉没有多少交集。韩沄辉从小就喜欢成知遥,他们圈子里没人不知道,因而无论如何,韩沄辉都不可能是自己这边的人。
韩沄辉向来很少联系他,即便知道自己弟弟跟他混在一起,也很少找到他头上。今天不知怎么了,韩沄辉非常执着,电话不接就一直打一直打,好像一定要打到他接听为止。
成嘉言皱着眉头接了电话:“找我什么事?”
“成嘉言,我弟弟呢?”韩沄辉的声音听起来气急败坏,“我弟弟是不是去找你了?”
成嘉言不耐烦地说:“昨晚来了一下,很快又走了。怎么了?”
韩沄辉的声音立刻高了八度:“你这混蛋昨晚对他做什么了?他从你家跑出去,被车撞了,现在在医院抢救!我还在飞机上,在我赶到之前,你最好能出现在医院!”
成嘉言的脑袋顿时一片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