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2 / 2)

简涔予问她:“你跟她一块睡过?有些人不喜欢跟别人接触,明早醒来她看到你不高兴,影响到你们朋友之间的关系怎么办?”

桑时桉还真没有想过这一点,晕乎乎的脑子失去平日里的机警,顺着简涔予的思维被说动了:“你说的对,但我也不要跟你一块睡,我也不是随随便便就爬别人床的。”

简涔予:……

简涔予纠正她:“是跟我一块睡,不是爬我的床。”

桑时桉摇晃着脑袋:“有区别吗?”

简涔予动了动唇,在看清桑时桉眼底的不似作伪的单纯后,放弃了解释两者的不同,决定不让那些污秽的事入桑时桉的耳。

她选择性避过:“你之前就跟我一块睡过,有什么要紧的?难不成你想睡地板睡沙发?”

桑时桉平时就异常娇气,尤其是喝多以后更是傲娇得不行,听到‘睡地板睡沙发’时,想也不想的就拒绝了。

“我不行。”她真诚的看向简涔予,“但你可以。”

简涔予无情的掐灭了她这点小心思,直接将人从沙发上抱起:“今晚你跟我睡。”

熟悉的香气再度钻入鼻尖,桑时桉感受到简涔予掌心的温度,下意识往上缩了缩,想要离那份热源远一些,头顺势埋进简涔予的长发中,叼起其中一缕嚼吧嚼吧。

“简涔予——”

简涔予脚步不停,声音带着一股平日里没有过的强势:“还想说什么?”

桑时桉吐出头发,指责道:“都说了你要跟我保持距离。”

简涔予定定的应了一声,直接把桑时桉放在卧室的地毯上。

桑时桉震惊的看着她:“你你你……”

简涔予蹲身下来,虚心接受批评:“我忘了不能亲近你,抱歉。”

卧室昏暗的灯光里,独属于简涔予身上的香气无孔不入的侵漫过来。是一种极为清新的味道,像是空气又像是水气,却又不仅仅来自自然,若有似无,就像简涔予表现出来的那身冷冽的气质。

淡到极致,在狭小的过道里,反倒极为勾人。

桑时桉动了动鼻子,凑过去,直到这股味道越来越近,才继续指责:“那你也不能就这么把我扔在这儿啊,我要睡床。”

简涔予看起来确实不是故意要抱她的,被桑时桉提醒后,只是冷漠的递出一只手。

桑时桉慢吞吞的借力站起来,简涔予就先一步往里走,留给她一个清寂的背影。

桑时桉终于学乖了,安安静静拱上简涔予的床。

简涔予又出去把苏柠玥带进桑时桉的房间,折返回来时,手上拿着几块卸妆湿巾。

她帮桑时桉擦了脸后一拉被子:“睡吧。”

桑时桉没完全醉,兴致正高又开始作:“我要洗澡。”

简涔予的声音冷漠:“喝过酒洗澡,血压升高你又该晕了,就这么睡。”

桑时桉翻来覆去,扑腾着爪子往简涔予的方向抗议:“不行,我就要洗。”

不知被碰到了哪,简涔予闷哼了声:“别乱摸。”

醉鬼察觉到掌心下的触感特别的软,又贴着摸了两下,后知后觉自己摸到了哪里。

于是,桑时桉第一次对她和简涔予之间的差距有了清晰的认知,也不知道简涔予是怎么长的,明明身高体重都跟她差不多,这地方怎么好像比她软那么多啊?

她又摸了摸自己的心口,噢,原来是她没脱内衣。

她瞥了简涔予一眼,见简涔予闭着眼睛没什么反应,心里给自己找理由:“唉,反正她睡着了,我脱个内衣也看不到的。”

她艰难的在被子里脱掉打底衫,放到被子外,手搭上背扣,刚解开,耳后突然有点热,声音随之而来:“……你在干什么?”

压低的声音难掩惊讶,失了往日的清冷。

桑时桉被简涔予突如其来的问话吓到,连心跳都漏了一拍,脱内衣的动作都停在那里,像是忘了自己要做什么,漂亮的眼睛骤然缩紧。

她下意识要去捂自己半露的心口,可以擡手又会露出其他地方,只能往被子里越钻越深,腰和腿不可避免的擦过简涔予。

桑时桉刚要往外躲,听到身后那道发紧的声音说:“别乱动了。”

这几个字如同带着什么魔咒,让桑时桉整个都僵硬住,不敢动弹。

然而下一瞬,桑时桉感觉简涔予的手向她伸了过来,从她的腰腹横过,向着她的胸口而来。

桑时桉立刻捂紧了内衣,并用手肘死死的压着简涔予的手,见简涔予的手还在挤压往上时,桑时桉脱口而出:“简涔予你干什么?”

她双眼瞪得很圆,惊慌失措的转头把脸对向简涔予:“我是女的。”

这个角度,桑时桉突然发现简涔予的五官比四年前更为分明,头发也比四年前更长,从及肩的中长发变成过腰的长发,青涩感褪去,就连在床上也带着她不曾见过的成熟感。

只是简涔予的眼神依旧如白天那样波澜不惊,不像是认错人要对她做什么的样子。

四目相对间,简涔予目光偏向桑时桉枕后,缓缓开口:“我想帮你拿衣服。”

心头慌乱的情绪戛然而止,桑时桉的惊慌褪去,多了几分无措。

误解简涔予的无措。

这让桑时桉浑身泛起一层薄薄的粉,本就喝过酒的身体更加燥热。

她干巴巴的说:“我以为你喝多了酒,把我认成其他人了。”

简涔予淡淡的说了一句:“我今晚一口酒都没喝。”

一口都没有吗?

桑时桉发现自己记不起来了,但既然简涔予说没有,就没有吧。

她快速脱掉了内衣,穿上刚刚脱下的衣服,这下胸口终于没有束缚感了。

她转过头,看向简涔予:“你刚刚手挺冷的,是不是我换衣服时被子里灌进风,冷到你了?”

她喝过酒体温高感觉不到冷,简涔予就不一样了,桑时桉觉得十分合理。

简涔予的眼睫动了动,微不可察的应了声。

桑时桉恍然大悟,难怪刚刚简涔予的动作那么凶,也许简涔予的手横过来时,不仅仅是要帮她拿衣服让她赶紧穿上,还有可能是要压被角的。

就像小时候跟简涔予一块睡时,简涔予也常常帮她压被角。

于是,桑时桉主动转向简涔予,伸出双手抱上简涔予,大方的说:“让你冷了是我不对,我帮你重新捂热,算是赔礼道歉了。”

不仅仅是手,桑时桉还慷慨的把腿也缠了上去,贴着简涔予的腿蹭了蹭,把人圈紧。

“你——”

“我什么?”

在桑时桉要把腰也贴上去的前一秒,简涔予忽然翻身一压,将桑时桉两手压按住,散落下来的发丝渐渐移向一侧。

被月光照得清浅的眸瞳露出,此刻深到难以看得真切:“桑时桉,睡觉。”

见简涔予不领情,桑时桉就有些不高兴:“你是因为我着凉的,我帮你捂热不是很好吗?你凶什么?”

简涔予垂眸望着她,静默片刻,忽然笑了声。

桑时桉:?

“你不是说人际交往要保持边界感?”简涔予目光下移,落到桑时桉至今还缠在她腰上的腿,“这就是边界?”

桑时桉的腿像是被毒蛇咬了一口般猛地一收,脸颊瞬间爆红一片。

简涔予却依旧镇定自若的打量着她:“还是说需要保持边界感的只有我?”

“我……我……”桑时桉讷讷张口好机会,都找不出为自己辩解的理由。

简涔予松开了她,重新躺倒下去,语气略显无奈:“好吧,原来是你可以随便摸我而我不能还手的边界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