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切换了意识后,748走到王府护卫跟前,说自己要面见汝阳郡王。
它直接亮明了自己的身份,朝廷任命的正七品招抚使,还拿出了随身携带的文牒。
朝廷命官跟想在王爷跟前挂号的举子墨客肯定不一样,王府护卫核查无误后态度也和气了许多,请748现在门口稍后,他们找人进去通禀。
李琎正和着琵琶敲盖碗呢,忽然有护卫进来打扰,第一反应就是扫兴。
“什么正七品招抚使薛……哪来的野鸡野猫?本王没空!”
他不耐烦地挥手,正要命护卫把人轰下去,忽然晕乎乎的脑子闪出了一线灵光,又命人把传信人给叫了回来。
“你说谁?那个招抚使?姓什么?”
“姓薛。”
那护卫心说王爷您刚才不是听的听清楚吗?你自己还复述了一遍呢!
也就他们王爷敢把朝廷命官叫什么野鸡野猫,正七品虽然官职不大,但跟他们这些王府护卫相比那可就是正儿八经的官身了,还是不好太过得罪的。
“说是陛下亲封的招抚使,兼光禄寺制醢署主醢、掌酝坊主酿、安西都护府军器监箭坊监作薛大壮,属下已经核对过他的官碟了。”
护卫念了一串儿官职,把在座的文人墨客们都听的有点懵。
不是,怎么这来的还不是一个人吗?
怎么有人又在光禄寺又在安西军器监的,一人儿能干这么多活吗?
再看李琎,李琎已经“腾”地一下从案台边蹦起来了!披头散发拎着一根筷子,两眼放光,哪还有刚才愠怒的模样。
“你说谁?薛大壮?!”
“真是薛大壮?”
“哈哈,我薛先生回来啦!”
哎呦,薛先生。
汝阳郡王管人家叫薛先生,还这样一幅惊喜若狂的模样,这可不是一般人。
结果话音还没落地呢,年轻的汝阳郡王李琎已经一个箭步窜出去了,鞋都只穿了一只,就这么趿拉着风风火火跑去迎人。
褚庭诲跟几位文人才子对视了一眼,也连忙起身跟了出去。
开玩笑,虽然正七品在他们这些人看来可能不算什么,但能让汝阳郡王殿下都称为“先生”的,这绝对不是等闲之辈,怕不是哪位不出世的大家。
嗯……也不对,这位大家出仕了,还身兼四职呢。
748正在门口等着呢,忽然听到里面的彩棚中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下一刻,李琎急三火四地出现在视野中,他站门口四下搜寻了一番,然后便看到了站在树下的748。
“薛先生!真的是你!”
李琎乐坏了,蹦着高就冲了过来,直接给748来了个大拥抱。
他现在已经比大壮高一头了,早不是之前那个芝兰玉树的小少年,这一冲惯性奇大,一肘子怼中748的肩膀,撞得他差点吐血。
偏偏李琎毫无所觉,一边说一边伸手拍打他的后背,完全是一幅兴奋过头的模样。
“行……行了,快吐了……”
统难得示弱了一下。
“啊,是我没收好力气吗?”
李琎抓着后脑勺嘿嘿笑。
“这几年我在京城经常自己打酒坯,抡石锤抡得习惯,不知不觉手劲儿也大了许多。”
“之前我都会收着点力气的,今天见到先生实在高兴就忘到了脑后,可把先生给打疼了吧?”
何止是疼,怕是有内伤。
748捂着肩膀暗忖。
但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李琎怎么在闽州?
他这个皇帝最喜欢的大侄子,李老三亲封的汝阳郡王,不是应该在长安城陪皇伴驾吗?
“嘿嘿。”
李琎咧着嘴笑。
“之前的确是经常被陛下召去兴庆宫。不过陛下觉得我整日在京中沉迷酿酒不是个事儿,便让我领了个太仆卿的官职,让我负责陛下私苑的马政。”
“我现在的差事就是天南海北地替陛下寻摸好马,然后送去长安的御马监。先生你也知道大唐的马场都在河西,前阵子我借着去寻马的由头去玩了一圈,月前才刚从龟兹城回来,想着来江南喘口气松快松快。”
“原本南地是没有马场的,但这不托了薛先生你的福,为我大唐招抚了州胡岛嘛!现在岛上建了一个大马场,我便以巡视州胡岛马场的名义出了京。”
“结果没想到,竟然在闽州遇到薛先生你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