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凌霜感觉自己就是晕了疼醒,醒了疼晕,循环往复看不到尽头。
江成碧不断给宋凌霜扎针,吊着她的神志,“夫人,你听我的跟着我的口令呼吸,别打岔,否者笋笋会窒息的。”
不可以,笋笋不可以有事的,他在腹中时那样可爱,不能有事。
宋凌霜不知自己哪来的力气,又努力一次又一次。
她在心中咒骂道:
“秦隽你个骗子,明明吃了药的,那笋笋哪里来的。”
“陆诚也是个骗子,那药一点用都没有,怎么可能会绝嗣,骗子!都是骗子!”
“我这么疼秦隽还不知道!那不是白疼了吗?”
这些嬷嬷还不让她喊,想到这些伤心处,宋凌霜竟然哭了出来。
接生嬷嬷大喊,“看到孩子的头了。”
就这样宋凌霜不知努力了多少回,终于将笋笋生了出来,她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四月十五,亥时,是个儿郎,红彤彤的很小个,哭声也不似足月婴孩那般洪亮。
接生嬷嬷本要把孩子抱给林崇意和老太君讨赏。
可江成碧却将一把孩子抱了过来,放在宋凌霜身边。
接生嬷嬷只好把门打开报喜。
林崇意和老太君赶忙进来,怕宋凌霜见着风,快步走到床边。
江成碧知道宋凌霜已经快疼死了,赶忙安慰道,“夫人看看这是笋笋,你的儿子,很可爱,夫人你真的很厉害。”
宋凌霜目光呆滞,似乎听不见江成碧的话,也没有看笋笋,江成碧发现宋凌霜有些不对劲。
“世子,看着孩子。”江成碧将孩子塞在林崇意的怀里。
“蜡烛!”小桃赶忙递了蜡烛过去。
江成碧发现,宋凌霜的瞳孔在散开。
她走到了床尾轻轻掀开被褥,整个床榻流满了鲜血,江成碧的手开始颤抖,刚才分明止住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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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隽晚膳后也有些心神不宁,拿出了笔墨纸砚打算写写《清静经》静静屏息凝神。
“秦大人,本公主来了。”云想在外说道。
秦隽吹熄了蜡烛,意为不见。
“秦大人,你若不放我进去,有几个问题我可就在门外问了。”
秦隽懒得理她,映着窗户透入的月光继续默他的《清静经》。
云想接二连三的开始挑衅秦隽。
“秦大人,你是不是喜欢男人?”
秦隽没有回答,也懒得回答,这种谬论他即使在大晟也听过不少。
“秦大人,难不成你不是男人?”
此言一出,驿馆所有大人都跑了出来,因为今天云想说的,都是晟语不是西境语,这可是有些侮辱人了。
可秦隽还是不回答。
“秦大人,你莫不是有隐疾?我今日带了个巫医,我让她给你瞧瞧?”
这等虎狼之言,读惯了圣贤书的大人们听的面面相觑。
秦隽依旧不理她。
“秦隽,你是聋子吗?”
秦隽客观评价道,“公主的晟语说的挺好。”
云想怒不可遏,“你!我这样羞辱你,你不生气吗?”
“外臣不生气,公主倒是别气坏了,早些回去罢。”
确实,到现在云想已经快被气的七窍生烟了。
巫医朝云想摇了摇头,示意明日再来,可云想坚决不肯。
“秦隽你是负心汉!”
秦隽手中的笔顿了顿,为了顾及云想的面子,秦隽用西境话同云想交谈,自嘲道,“外臣确实是负心汉,可负的不是公主。”
云想知道,秦隽又在想宋凌霜。
“啪。”
侍卫一脚把秦隽的房门踹开,将整间屋子都点亮,还继续燃了云想的香。
秦隽擡了眸看了眼云想,继续抄他的经。
他不屑理解云想为何要做那么多无用功。
“秦隽,我再问你一次,你愿不愿意当我的驸马?”
“不当。”声音依旧冷漠而疏离。
见秦隽还在抄经,云想一把抢过他抄的经,撕了个粉碎。
“秦隽,我没有那么好的耐心一直和你做口舌之争。”
秦隽站了起来,准备起身走向床榻,不理会她的言语。
此时,秦隽耳边忽然传来了“嗡嗡”的声音,蛰了他耳朵一下,他也不以为意。
“公主,外臣要就寝了。”
可云想此时却笑了出来。
“秦隽,刚才蛰你的毒虫,叫呼呼虫,就是呼呼大睡的那个呼呼。”
起初秦隽还觉得又是什么唬人的小把戏,可刚走几步,他就感到有些疲惫,看来云想说的不是假话。
秦隽咬破了舌头,用痛感抵抗着不知从何而来的困意。
“此虫没有解药,睡上一天一夜就好了,我还给你准备了忘情药,巫医十年可就练了这一瓶,你睡醒就会忘了那位宋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