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凛深忽然抬手掩住唇角,指缝间漏出几声闷笑。
路砚南放下汤匙,笑意在紧抿的唇角洇开涟漪。
“卖你,我现在想揍你,你等着路时曼,我一会就去捉你。”
‘啪’路时曼毫不客气将电话挂断,接着十分熟练再给他拉进黑名单。
忙音在包间回荡。
路池绪胸口剧烈起伏,郁气在胸腔盘旋,上不来,也下不去。
路简珩抿了口汤,被二哥眼神吓得一呛,止不住咳嗽起来。
这咳嗽声倒是给了路池绪一个发作的由头,
“咳咳咳,有病就去吃药,咳成这样成何体统。”
“还有你,路祁筠,整天就知道鼓捣那些实验,家里的事情一概不问不管。”
目光落在路砚南身上,路池绪直接跳过,大哥他可不敢训。
季凛深忽然倾身转动玻璃转盘,水晶灯的光瀑漫过他解开的衬衫领口。
陈皮老鸭汤的醇香恰好漫过硝烟味:“二哥消消火。”
“谁是你二哥。”
“迟早都是一家人。”季凛深语带笑意,想到刚刚路时曼说得那些话,脑子里已经出现她在床上打滚的模样了。
真的太可爱了,他的路时曼,太可爱了。
想见她,现在就好想见她。
路简珩喝了口茶压下咳嗽,侧眸看向季凛深:“你听到了,路时曼不想结婚。”
“我可以等,今天,我只要一个名正言顺的机会。”季凛深转动腕表,虽说是请求,但姿态并不低。
“我是认真的,我喜欢她。”
路砚南绞尽脑汁都想不通,季凛深到底喜欢路时曼什么?
“证明?”路池绪突然用银匙敲响骨碟,震得汤盅里浮油聚成破碎的心形:你拿什么证明?
季凛深从内袋抽出黑卡按在转盘上,卡面暗纹与桌布金线绞成荆棘图腾。
当转盘停驻时,十二家跨国企业的印章正对着路砚南酒杯里红色液体:“明日十点,我的律师团会带着股权转让协议拜访路氏。”
“我名下所有股份、不动产、海外信托基金。”季凛深一字一顿:“全部转给她。”
路砚南心头一颤,什么都没有确定的情况下,他要把所有财产转给路时曼?
四人的目光齐聚在季凛深身上,有些摸不清他的目的。
似乎知道他们的顾虑,季凛深再度开口:“这是我的诚意,也是对她的承诺。”
“我季凛深,愿意倾尽所有,换一个路时曼。”
所有写着他名字的星光,都该坠落在她眼底。
空气凝滞成胶状。
“季总说笑了。”路砚南喉结滚动,虎口骤然收紧:“现在做婚前财产公证也.....”
“不是婚前协议。”季凛深霍然起身,西装下摆扫过鎏金椅背,暗纹提花的马甲勾勒出凌厉腰线。
“是赠予,即刻生效的无偿赠予。”水晶吊灯将他的五官分割成明暗不一的光影。
他想用季凛深这个名字承载的全部,换路时曼三个字镌刻他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