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哥,四哥,四哥...”
路祁剧脑瓜子嗡嗡的,全是路时曼一声接一声的‘四哥’,虽然很像雨后的青蛙‘呱呱’个没完,却格外让人心安。
路祁筠缓缓阖眼,耳边是妹妹稀奇古怪的八卦。
心一点点静了下来。
能听到妹妹的声音,真好,能感受到哥哥们的关心,真好...
能活着,也真好!
路砚南忙完手头的事情,急忙赶来医院。
刚出电梯就被一个护士拦住,蓝色护士服胸牌在日光灯下反着光。
路砚南礼貌颔首:“你好,是我弟弟的身体有新情况吗?”
护士捏着病历本的手指骤然收紧,准备的一大堆告状话,在看到路砚南那张清隽帅气的脸后,直接忘了一大半。
下意识抬手整理歪掉的护士帽,又在听到他温润如玉的声音后,忘掉了剩下的一半。
路砚南见护士不说话,后退一小步,将距离拉开为安全距离,面带微笑看着她,?眼底映着走廊顶灯细碎的光点。
他没有出声催促,也没有丝毫不耐烦。
护士捏了下自已的腿侧,又将话在脑子里过了一圈,这才开口:“路总,路四少...”
明明话到嘴边,却说不出口,感觉自已像个幼儿园小孩一样,还告状。
“没关系,你慢慢说。”路砚南见她犹豫,?垂眸扫过她胸牌上的工号,开口安抚着。
“路四少强行拔除了输液的针头...”她顿了顿鼓起勇气继续开口:“存在静脉炎和空气栓塞风险,这很危险,路总您...”
后面的话,她突然不知道该怎么说,总不能说,管好你的弟弟吧。
路砚南眉心轻蹙,脸上笑容未变:“让你费心了,我会好好看着的。”
“没有没有,这是我分内工作。”护士连忙摆手,没忍住又开口:“我进去的时候,路四少满手都是血,我看路小姐都吓到了,眼眶红红的。”
护士嘴多了几句,抱着病历本倒退两步撞上转运床,转身匆匆离开。
骨节分明的手指揉住太阳穴,路砚南觉得自已就没消停过。
当爹当妈就算了,还要当行为老师。
推开病房的门,路砚南一眼就看到妹妹背上的血迹,快步走过去正要说话。
路时曼听到脚步声回头,做了个噤声的动作,起身拉着路砚南出了病房,来到会客厅的沙发坐下。
“我刚把四哥哄睡,大哥,先别吵四哥了。”她声音压得很轻,生怕吵醒了路祁筠。
“你背上的血,老四的?”
路时曼回头,她扯着后领口抻到极限,却什么也看不到。
“四哥也真是的,拿我衣服当抹布,一点都不讲究。”路时曼吐槽完,转头看着路砚南。
“大哥,实验室爆炸的犯罪嫌疑人抓到了吗?”路时曼知道哥哥们都在忙碌这件事情,开口问道。
“警方已经锁定了嫌疑人,很快就能抓到了。”路砚南睨着她干涩的唇瓣,起身倒了杯水递给她。
路时曼接过来,象征性抿了一口,刚把杯子放下。
“喝完!”路砚南指节轻敲桌子,语气不容置喙。
“噢。”路时曼重新拿起杯子,仰头‘咕咚’几声将水喝光,接着将水杯倒转过来。
“大哥,我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