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时曼被路祁筠盯得有些别扭,那眼神,让她心里有些怪怪的。
就好像电视剧里那些地主老父亲,看自已老来得子的痴傻儿一样,宠溺又遗憾的感觉。
“四哥,你是不是在心里骂我没脑子呢?”
路祁筠瞳孔骤然一缩,他的表情很明显吗?
“没有。”他迅速移开视线不想承认,耳尖泛起可疑红晕。
四哥说什么,她就信什么。
季凛深处理完事情已经是半个小时后了,三步并两步跃下楼梯,却未看到路时曼身影。
走到棋牌室,里面闹哄哄的,?麻将牌清脆的碰撞声混着谢翊拍大腿的笑声。
这些吵闹并不会让人觉得烦躁。
季凛深后脑勺抵着浮雕壁纸,喉结在阴影里上下滑动。
睫毛在眼睑投下颤动的阴翳,缓缓闭眼听着里面“碰九万“与“杠上开花”的喧闹声。
那些被黑暗与痛苦蚕食的岁月,此刻正被麻将牌的清脆声响,敲打成细碎光点。
原来,年节不只是手机日历跳转的数字,团圆也不止是辞典里苍白的释义。
是一幅幅温馨画面勾勒出的具象化场景。
拇指按着心脏跳动的轨迹,震动透过布料渗进掌纹。
那些被称作克制的防线,早就被她的强势闯入溃败成沙粒坠入指缝。
季凛深觉得自已彻底完了,有些东西一旦沾染上,这辈子就戒不掉了。
“我就说不该打这张吧,”路简珩把幺鸡牌拍得啪啪响:“你乱指挥,你跟我们打麻将赢过?”
路简珩看着大哥倒下来的清一色,?突然转身掐住路时曼腮帮:“观棋不语懂不懂?”
“路简珩!”路时曼跺脚踩到他脚背上:“你没有心,明明是你自已说不知道怎么打的。”
她委屈的打掉路简珩的手:“我帮你,你还说我。”
见路时曼委屈,牌桌上三人同时朝路简珩发出轻‘啧’。
路池绪:“自已菜,有脸怪别人!”
谢翊:“我说路简珩,你这人打牌有点没品了嗷,人妹妹又没错什么。”
路祁筠在一旁沙发附和:“嗯。”
路砚南敲了敲桌子:“筹码拿来。”
路简珩将筹码给大哥,不再说话了。
她见三哥被几人说得蔫哒哒的样子,轻笑着揉了揉路简珩的头:“三哥,没事哒,你没品也是我三哥。”
“那我得谢谢你没把我扔咯?”路简珩任由她揉着自已脑袋,嘴上吐槽着,嘴角却是上扬着的。
“没关系,这是你应该谢的。”路时曼说完,转身走到棋牌室门口:“我去给你们拿吃的。”
她拉开棋牌室的门刚出去,手腕猝然陷入温热禁锢,季凛深虎口卡住她腕骨脉搏跳动处。
顷刻间,她就被他抵在了墙壁上,熟悉的气息将她笼罩。
“季...”她瞳孔映着走廊壁灯碎金惊喜出声,刚发出一个音节,?唇瓣就陷入柔软压迫。
路时曼瞪大了眼睛,心跳陡然加快,耳膜鼓动着双重心跳声。
季凛深舌尖顶开她齿关,手掌遮住她颤动的眼皮。
两人鼻梁错落交叠在走廊深吻,身后是麻将牌清脆声和哥哥们的谈话声。
氧气在唇齿间急速消耗,路时曼被血管里奔涌的热流般,强烈的幸福感冲昏了脑袋。
身后是麻将机洗牌声,与兄长们笑骂声交织成网的家人。
面前是唇齿间缠绵的暖意,与掌心肌理烙印炽热的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