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房间内，叶天手忙脚乱地套上衬衫，指尖微微发抖。
他扣错了第三颗纽扣，导致衣领歪斜地卡在锁骨处，却浑然不觉。
透过全身镜的反射，他能看到身后凌乱床单上的一抹暗红，像朵刺眼的梅花。
“你先在酒店休息。”他背对着林妍系皮带，声音干涩得像是砂纸摩擦。
皮带金属扣相撞的清脆声响在寂静的房间里格外刺耳。“我去处理点事儿，很快就回来。”
身后传来被单摩擦的窸窣声。
林妍裹着鹅绒被坐在床边，湿漉漉的发梢还在滴水，在真丝床单上洇出深色的痕迹。
“师父......那个......”她的声音比平时低哑，带着刚醒的柔软。
“有什么话等我回来再说！”叶天几乎是逃也似地冲出房门。
X5急刹在“老地方土菜馆”门前，轮胎在柏油路上擦出两道黑痕。
陈江叼着的烟掉在地上，火星溅到他那双高仿的AJ上。
“卧槽！天哥你开上宝马X5了？这可是我的梦中情车啊！”陈江弯腰拍打鞋面，眼睛却黏在车标上，“天哥，你是怎么致富的？该不会是傍上哪个富婆.....”
他这边话没说完就被闵浩用手肘捅了一下。
叶天没有搭理陈江这种见高就捧，见低就踩的真小人，他甩上车门，宿醉的太阳穴突突直跳。
他注意到闵浩的目光在自己皱巴巴的衬衫上停留了两秒，又迅速移开。
“什么事？”他直接问道，声音比平时低沉。
闵浩搓了搓鼻子，眼神飘向餐馆玻璃窗：“天哥，其实我是帮别人传话......”
“天哥！”周子扬推门而出，脸上挂着善意的笑容，声音刻意拔高了八度。
他今天反常地没穿标志性的纪梵希T恤，而是套了件普通的灰色卫衣，连往常锃亮的钻石耳钉都摘了。
“天哥，来都来了，赏脸一起吃个便饭？”他笑着伸手要拍叶天肩膀，却在对方冰冷的注视下讪讪收回。
油腻的圆桌上，水煮鱼的红油表面漂着一层花椒。
周子扬用热水烫了烫餐具，动作殷勤得不像话：“天哥，之前是我不懂事，不知道天高地厚，得罪了天哥你。”
他将烫好的茶杯推到叶天面前，卡地亚的戒指在灯光下泛着幽光。
“今天这顿就当赔罪。”
叶天用筷子尖拨弄着碗里的鱼肉，肉质纹理间渗出淡红的血丝。
“找我什么事？”
周子扬的筷子在半空顿了顿：“家父想请您吃个饭。今晚七点，香格里拉。”
“令尊找我这个普通学生做什么？”他抬起眼皮，正好捕捉到周子扬眼中闪过的算计。
“天哥说笑了。”周子扬突然压低声音，身体前倾，“你要是普通学生......”
他的目光意有所指地扫过窗外停着的X5，“那我们这种又算什么？”
“行。”叶天突然放下筷子。
陶瓷碰撞的声音让周子扬肩膀一抖。
周子扬眼睛一亮，立刻掏出手机：“那我让司机七点来接......”
“不用。”叶天站起身，阴影笼罩着周子扬瞬间僵住的笑脸，“我自己开车，走了！”
回程的街道上，初秋的阳光透过挡风玻璃洒在方向盘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