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脉石屋(1 / 2)

地脉石屋

莫渊的话让岑时歌的无名之火熄灭,她将那个莫名其妙的自己抛之脑后,恢复平日里的冷静:“我们先找个地方休息吧,你需要恢复。”

莫渊微微颔首,刚要起步,突然感觉有人拉住了自己的衣袖,他转头看去,发现是方新,那家伙眼中充满了渴望:“道友们,请随我来。”

岑时歌与莫渊一前一后,跟着方新前行,这时他们才发现,那些地煞之力仿佛看不到他们一样,从他们身边直接擦肩而过。

“太、太神奇了!”方新忍不住打量着莫渊,眼中满是好奇与惊讶。

见两人都没有说话,方新有些尴尬地笑了笑。

没过多久,岑时歌听到了前方传来的水流声,她有些惊讶地问道:“地脉中还有河流吗?”

方新见终于有人搭话了,脸上露出开心的笑容:“是的,前方不远处有一条地下暗河,也不知道最开始是谁发现的,也许不止这么一条,毕竟地脉太大了,许多地方都不敢乱走。我们住的地方,河水虽然沾染了魔气,但用灵力净化后是可以喝的,在河边还有不少用石壁凿出来的石洞,里面有床和桌椅,可以供人休息。”

“应该是以前在地脉生活的修士做的吧?”岑时歌随口一说。

方新却道:“是这样没错,但是这里大多数都是地境修士,净化地煞之力后,活得最久的也只坚持了两三年,天境修士听他们说也只有七八年可活,要制造出这么多石洞,消耗的灵力可不小,还会引来地煞之力。所以,我们都猜测这是宇寰境以上的前辈所作。”

岑时歌回想起周奉曾提过,修为越高者,在此地脉中存活越久。

那些极有可能是以前自愿下来的前辈们,他们皆为高级修士,掌握有武器,在此地脉中为自己谋福,这是完全有可能的。

毕竟,在暗无天日的地脉之中,生活久了会太过压抑,而且死亡与痛苦如影随形。

岑时歌深知,之前的地煞之力侵蚀给她带来的是难以言表的痛苦,在苦痛中寻找一丝乐趣,这或许就是人类的生存本能。

水流声愈来愈大,岑时歌和莫渊擡眼望去,在不远处高耸的黑色巨石上,有源源不断的水流,如同一条小型的瀑布顺流而下,在底部逐渐汇聚成了一汪清澈的泉水,但这泉水却带着淡淡的魔气。

四周的石壁高耸而立,层层叠叠,比之前所见的石壁更为壮阔。

这些石壁被自然雕琢得千奇百怪,犹如一片庞大的石林。

在每个高大的石壁上,有着被许多人开凿出的洞口,想来这就是方新所说的石屋了。

方新把他们带到了其中一间石屋前,他看着莫渊,脸上带着一丝不好意思的微笑:“你们就在这儿休息吧,石屋里的人已经不多了,每天都有修士因为地煞之力而死去,大家现在都只愿意在石屋里待着。我才进来一天,如果没有遇到你们,我想我也会在后面的几天内就死去吧。”

莫渊听得出方新这是在委婉地提醒他,希望他能尽快恢复,不然他就没命逃出去。

“地煞之力似乎不会找我麻烦,你们怕死的可以离我近一些。”莫渊冷漠的声音,却给方新带来了希望。

方新疯狂地点头:“好的!我可以去通知大家吗?”

“随你。”莫渊轻飘飘地丢下一句话,便消失在石屋门口。

“谢谢!谢谢!太感谢了!我这就叫他们搬到你们附近!”方新留下了一串感谢的话语,急匆匆的背影瞬间消失无踪。

岑时歌轻笑着摇了摇头,之后便收敛起一切情绪,走进了莫渊进入的石屋。

室内已经被莫渊以灵力清理过,显得十分的干净整洁,一张简朴的石床、一张朴素的石桌子和两把磨得很光滑的石凳映入眼帘。

莫渊已经安静地坐在其中一张凳子上,闭目打坐。

他感觉到岑时歌的进入,没有睁开眼,沉声道:“你去床上休息吧,我要入定了。”

“阿……你,用什么方法出去?”岑时歌想习惯性地叫他一声阿渊,但之后及时克制住后,便改口道,“封魔大阵只能在外面开启,到了内部后就算是掌握法阵秘术的人也无法开启,只能人为破坏,但这个阵只靠几个人的力量是没有用的,毕竟连天魔都能封印。”

“你无需担忧,我不会破坏阵法。”莫渊的语气仍然平静而淡然,但细心听来,已不难察觉他声音中蕴藏的温柔,“在《七洲游记》中,我们曾读到过,我的扶生剑能与剑鞘产生呼应。后来,我并没有放弃寻找,在魔城修炼时,我不仅学会了辉应阵法,还曾尝试过感应,真切地感受到剑鞘的存在。”

“辉应阵法?你是想用这个阵法,将我们传送到扶生剑剑鞘那边?”岑时歌也曾听云有鹤提起过这个阵法。

辉应阵法虽在诸多阵法中算是冷门的一种,却有着将同套法宝位置相互传送的神奇效用。

若是此阵法真的能够作用,倒也能够在天地七洲和人界之间充当破界传送阵。

但这个阵法必须有一套同源法宝才能启动,而且阵法的纹路复杂无比,相比起破界传送阵法的实用性显然小了许多,因此这个阵法几乎无人问津。

“实不相瞒,若你没有被道祖绑来封魔渊,我也会找一个时间来这,而辉应阵法就是我用来脱离这里的手法。”莫渊心中始终有些事让他挥之不去。

莫渊一直在犹豫要不要将此事告诉岑时歌。

他一直在想,自己是否只是胡乱猜测,还是真的有可能。

为了确认自己的想法,莫渊决定来封魔渊寻找答案。

“你来这里做什么?”岑时歌还是问了这个问题。

莫渊沉吟片刻,答道:“我来这里是为了调查一件事。在魔祁渊临死前,看到了一把剑,我想去找那把剑。”

魔祁渊?

莫渊用一种特别陌生语气叫出了魔祁渊的名字,他现在是不把自己当成魔祁渊了吗?

只想成为莫渊?如果他只是莫渊,该多好……

岑时歌垂下眼眸,忽略掉魔祁渊的名字后,才发觉莫渊回答得如此犹豫,突然她心中也猜到了几分,问道:“那剑,与我有关?”

“嗯。”莫渊只回答了一个字,便不再多说什么,他默默运转灵力,开始入定疗伤。

“这里居然还有与我有关的事物?”岑时歌知道,莫渊不会无缘无故来这里,更何况是独自涉险,这件事情或许对她非常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