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名远播(2 / 2)

苏胡庸同时见了仙门盛传的两位‘兰仙’,激动地直了眼睛:“有他们俩在,就算五长老闭了关,昆仑也可以保住吧?”于是苏胡庸用眼睛数了数双方的人头,数到十二仙王,赵错,高牙,无贤,三十门罗时又不由气馁,打架是靠人头吗?回身望一眼,广场上密密麻麻不都是听命于王凤的门卿和诸仙门?双方一旦打起来……苏胡庸不大敢想下去。

王凤见到蓝清珏,愣了一下,不过很快笑道:“藏酒的人出来了。”说完敛笑道:“把那孽障交出来,我可改日,也就是你五长老出关时再拜访昆仑!”江宗灏听了这话,甚感意外,想了想鄙夷地看了一眼王凤,心想:“出卖了自我,还想保留高贵的良质,不可笑吗?”

蓝清珏静静地注视着王凤,没有说话。只听王凤笑道:“为它搭上整个昆仑,你蓝清珏就不怕吗?”蓝清珏少有的动容,这时只听张道陵道:“不过初一和十五之差,若昆仑需要交出一人才可保全,昆仑宁为玉碎!”

王凤眼光转了一圈,眼尾勾起,呼出一口长气:“全都视死如归,很好,很好。不过在我看来,全都是不识时务的愚人!”话音未落,霸业剑已从袖下破空而出。

众弟子尚未反应,蓝清珏已翻琴而出,广场上两种力量互相咬持,最后“轰”的一声,以广场为中心,向整个昆仑浩荡开来。

广场上众人倒地不起,一时间竟听不清什么,脑子一片嗡嗡响。过了良久,众人从地上爬起,将目光望向广场上为数不多的站着的四人。

风声猎猎,浪涌潮动。

蓝清珏按琴而立,风把他雪白的袖子吹得轻轻飘动,也飘盖住那张大半的伏羲琴。

王凤的嘴角抽了抽,欲言却又捂住胸口,一道细细的血从王凤的嘴角滑下,他伸手慢慢擦去,似欣赏又似可怜道:“蓝清珏,想不到你也是个清醒的疯子!”眼光看一圈,说道:“我们,改日再会!”说完,转身自人群中而去。江宗灏瞥一眼蓝清珏和沈丹青,拱一拱手,也撤走了。

见王凤和江宗灏走了,昆仑弟子无不高兴。广场上一些受王凤和江宗灏胁迫的仙门也似看到希望,纷纷欲留昆仑。可当其看到蓝清珏不知何时染红的袖口和有血迹的琴身时动摇了,无奈地摇了摇头,跟着离了昆仑。

距离昆仑之危已有数日,这数日昆仑众人无不高度紧张,虽然王凤退去,可他却传了令,着王江门卿围困昆仑山。此般形势,难保王凤不会突然发难。

蓝清珏和沈丹青不敢松懈一刻,在昆仑四处巡视。起初,昆仑弟子都为此局势紧张,山下宋铎,江杰北更是一日日地挑衅,口出恶言,更有甚者骂昆仑是上梁不正下梁歪,为人尊的藏人,为人子的藏情,诸弟子气愤不过,恨不能立下昆仑跟他们决一死战。可这一切都被蓝清珏一句不准去阻的干干净净。日子一长,许是那些话翻来翻去再没有新意,众弟子听见也就听见了,加之蓝清珏和沈丹青在旁,诸弟子也渐渐不那么紧张了。

昆仑沉住了气,山下的江家和门卿可气疯了。江宗继气的连脸上的肉都在颤,召来松雀鸟传给江宗灏‘不出’二字。王家这边倒平静,王灼,赵错,高牙,无贤像看戏似的,每日昼守晚歇,王灼再江宗继传了信之后给王凤传了‘气疯’二字。

昆仑落下雨,五明殿浸在一片雨雾中,殿里有弟子依着墙壁睡了。雨声淅响,从殿的檐上轻轻落下。

蓝清珏和沈丹青撑伞并肩站在碧海潮生桥。蓝清珏低低道:“保住了。”蓝清珏的眼闪过一丝明润,只见他转头感激道:“小师叔,谢谢你。”沈丹青摇了摇头,心有余悸道:“清珏,那日太过凶险,有什么事,我们都应该一起承担。语罢又道:“只此一次,再不可有下次。我是你小师叔,总会站在你前面。”

“清珏,昆仑不会的……昆仑也好,从前的事也好,都不是你的错。”

“清珏,活得自在些吧。”

“小师叔,可我有愧。”

二人正当说话,一声玉磬之声响遍昆仑,众弟子听见玉磬声,无不惊醒,片刻惊动后又无不欢欣雀跃,奔走相拥:“师祖出关了!师祖出关了!”欢欣过后,纷纷前往碧海潮生桥尽处的玉虚宫前迎侯五位祖师。

蓝清珏和沈丹青跟在后面,见蓝清珏和沈丹青过来,众弟子揖礼,口中高兴唤:“小师叔,师叔祖。”

玉虚宫门开起,蓝清珏及弟子跪迎五长老。

玉虚真人携四位师弟步出,遥望昆仑景色,只听玉虚真人道:“山色苍茫,大道维艰,你我身置其中,混沌不清,唯有应时而动,方全你我之道。”四位真人点首相应。

玉虚真人叫众弟子起身,一行人由碧海潮生桥出发至五明殿尽处的镜石台。山雨迷蒙,树野苍茫,只见山下王江二门在撤去了。

众弟子一片欢颜,王江二门在此刻撤去,虽有昆仑五长老出关之因,更多的却是王凤,江宗灏决定的改变。玉虚真人道:“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清珏,道陵,敏行,景让,孟岱,你们这就带弟子下山,前往浮屠,兰陵,紫薇,金银四门。”

一时的欢喜散了,只留了丝丝缕缕的伤别。众人于镜石台别过,山远处,只见雨伴着风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