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终究只是……自己的情感投射。
在梦中,不用顾及体面,不用做那个“完美的标本”,就算无视她也不会影响什么。
可以只做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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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宴臣摸到了规律。
这种清晰的梦里必然会出现那个女孩,相隔的时间不定,4、5、6、7都有可能,目前没有超过7,也没有出现过3以内的数字。
第五次,女孩轻手轻脚钻进他的书房,开始问他问题。
她叫自己“小周”。
随便吧,孟宴臣也不想和梦中臆想出来的载体发展什么奇怪的友谊,那样显得自己很可怜。
她开始问自己的兴趣爱好、经历。
孟宴臣有点不耐烦,大脑到底想做什么?要让自己知道那份感情有多龌龊、多不堪吗?
毫不顾忌的把烦躁写在脸上,然而梦里的载体就像是活生生的人,面对自己的态度立刻翻脸,怼完自己找个地方瘫着去了。
“起来,出去。”孟宴臣不打算让她待在自己的书房里,更何况一个女孩子,躺在这像什么样。
对方甩回来一句:“我不”。
山不动我动,孟宴臣推门出去的时候不由得在心里腹诽,这明明是我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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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宴臣在国外留学,每天学校-公寓两点一线,偶尔去听一些讲座,爸爸也会安排他去认识一些人,但更多的时间他还是更乐意待在家里看看蝴蝶标本。
还是会想沁沁,在另一个国家读医生的“妹妹”。
那个女生第六次来梦里时,搬了把椅子坐在了书桌对面。
“小周,上次的事我大人有大量。”她看起来像是足足生了一周闷气似的,有点不情不愿,但还是伸出一只手,“我……你叫我小柴吧,总之咱俩还不知道要见多少回,好好相处行吗?别整那死出。”
……整那死出又是什么话。
孟宴臣垂眸看见她认认真真递过来的手掌,很小一个,白皙柔软,一看就是养尊处优的孩子。
他想了很多,这只是一个荒诞的梦境,就算自己不理她,也不会有什么。
但最终,孟宴臣还是伸出手去,握住轻轻晃了两下。
只是他的教养不允许他这么失礼罢了,孟宴臣这么想。
名叫“小柴”的女孩绽放出一个笑容,感染力有些过于强了,眼睛迷成一条缝,咧出两排整齐的白牙,她的虎牙很明显,像是一条快乐的小狗。
孟宴臣心想,许沁上一次露出这样的表情是什么时候呢。
如果真的要当个可怜人,那就当吧。
反正,不会有第二个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