辜欣妱嫣然一笑:“我会的,必定是最好的!现在,可以带我去兴阳了吗?”
“在下之前可不是这个意思!”
段源策有些无奈,最后还是同意了。
......
郁秋煞离开那天,胥咏年又拉着夕云来了。他哭得稀里哗啦,仿佛郁秋煞此去死定了。夕云很是烦他,和他吵了几句。可还没等吵出个结果,郁秋煞就把她叫到了另一边。
“夕云姑娘,你口中的另一人猜到了吗?”他问。
夕云有些警惕:“你问这个干什么?”
郁秋煞莞尔一笑:“因为在下猜出来了。”
他缓缓俯身,在夕云耳边轻轻吐出两个字,随后立即站回原位,好声问道:“夕云姑娘在下猜对了吗?”
夕云愣住了,没有想到这个谜题居然会被人猜出来。然而就算郁秋煞猜出来了,她也不敢回答。
不过郁秋煞好像看出了她的犹豫,释然道:“夕云姑娘,等我回来,再告诉我答案吧!”
“好呀!”夕云立即答应。
此时,终于哭够了的胥咏年也凑过来。他还不知道二人之间发生了什么,又抱着郁秋煞哭起来:“秋煞,你可千万要回来呀!我在陇关等你!”
夕云实在看不下去了,一把将他从郁秋煞身上撕下来,呵斥道:“你够了!旁边送丈夫的小媳妇都没你哭得惨!”
这倒是实话,胥咏年的表现夸张过头了,整的周围同样来送行的人,都不好意思起来。
众人生怕和他扯上关系,离他们远远的。只有郁秋煞那几个部下,实在走不掉,只能一脸便秘的样子站在那儿。
可胥咏年丝毫不觉得尴尬,还有些委屈地和夕云辩解:“我这不是担心秋煞吗?”
“你担心个屁呀!给我回去!”
最后,夕云拖着还在伤感的胥咏年离开。
郁秋煞看着二人的背影笑了笑,叹道:“朋友也不错!”
......
千原第一场雪落下时,千原守将郝越联合其他六位原燕国将领,共计七万兵马,向陇关军开战。
同时,庆国发兵陇关,陆归川带兵镇守岷城,并派人送信给自己儿子。要他十日内,解决千原麻烦,否则陇关必定失守。
陆景枫接到书信时,刚从战场上下来。看完内容后,不免苦笑一声:“爹,您还真是会给枫儿出难题!”
陇关十万兵马分成了三路,千原三万,去兴阳两万,剩下的都在陇关。而今陆父居然说,若无法及时赶回岷城,陇关就不保。
这根本就不可能。可陆父的话从来都没失误过,陆景枫不敢去赌,脸上血迹都还未来得及拭去,便冷冷道:“去把佟蒙将军等人叫来!”
小兵领命退下,营帐内只剩他一人。
此时天色还早,营帐里并未点灯,一切都暗沉沉的。陆景枫坐在位子上,忽然想起了过去。也是在这种营帐里,他和温晗笑共争一张床。
那笑声里的烛光仿佛点亮了现在的营帐,使得里面多一丝温暖。但这点源自人心的暖意并没持续太久,几位将军掀帘而入。
“公子,有何吩咐?”
陆景枫举起手中信件,朗声道:“陇关来信,要求我们十日内解决千原麻烦。”
“这怎么可能!”立即有人拍案。
“等郝越打过来自然不可能,所以我们要主动出击。”
随着烛火亮起,陆景枫的脸色也明亮起来:“千原的六路军马并不是铁板一块,下午与我们打的,是廖鹏和柯玉章的部下。他们撤退时,有条不絮,行动缓慢,该是故意的。若没意外,天色暗下后,就会发动偷袭。”
“公子,是要我们预防吗?”佟蒙问道。
“不!”陆景枫神秘一笑,“是大败溃逃!”
见众人不解,他又道:“此后三十里,有一处峡谷。廖鹏和柯逸章才来这里,不熟悉地形。你们率军在峡谷设伏,我领三千死士佯装撤退,将他们引过去。届时,他们两军必受重创。他们本就不信任彼此,廖鹏和柯逸章此后必定不愿出兵。”
“公子,既然要诱敌深入,何不让我们中的一个人来?”
“饵够大,才能钓上大鱼。”
桌上烛火明灭闪烁,几位将军神色难言。他们都知道公子的本事,但那实在太冒险了。公子是陆将军的独子,众人实在不敢放下。
但陆景枫决定的事,除非能拿出他无法反驳的理由,否则谁都改变不了。
眼下,他也继续说道:“此战过后,派几个人溜进千原城,在百姓间传几句话,就说郝将军确实厉害,故意不告诉外人千原地势,坐收渔翁之利。”
“余下三人中,顾南扉疑心最重,钱坚最贪,戚涛胆子最小。等到流言起来,就派人联系戚涛,告诉他,只要他愿意投靠陇关,依旧可以做他的大将军。再联系钱坚,郝越败了,千原就是他的!”
“至于顾南扉,只怕刚听到流言,他就跑了。”
几位将军听完他的计划,纷纷沉默下来。许久后,才有个将军擡头问:“公子,我们是真的要让出千原城吗?”
“我们让出,也得钱坚能接住!”
陆景枫说完,又看向那位将军:“胡将军,你是觉得我的手段不太磊落吗?”
被点名的将军立即坚定语气:“公子的命令就是命令,无所谓光明磊落!”
陆景枫似乎很满意他这个答案,往后一倒,靠在椅子上,悠然说道:“这样也好!不过呀,都杀人了,还有什么光明下作可讲呢!在战场上不讲胜利,讲这些,那才是可笑。”
“光明磊落,是留给自己人的!”
一番话下来,沉默依旧,但众人目光已不再犹豫,他们纷纷起来,抱拳躬身一拜:“末将定不负公子之令!”
自古以来,无论多么强大的军队,都是从内部开始溃败。人的疑心只要起来,就没办法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