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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逼问(2 / 2)

萧衍终究是不忍,收回了手覆唇拭去了她眼边泪,低语喃喃眸中一闪而过的癫狂。

“叶南栖,你究竟有没有心。”

南栖靠在他身前低低喘着气,眼尾泅红,我见犹怜。

所以他便是为了应证她有没有心才要这般吗?

身前被握/过之处隐隐发麻,不用瞧定是发红了。

“夫人,你瞧这如芳园内的花开的多好啊,谭姐儿已退了热,定会无事的,夫人也该出来散散心才是的。”婢子的话由远及近,听着是快要入了如芳园内了。

是大公子夫人,南栖使劲推搡了下从他怀中挣脱开去,整了整被他弄乱的交领前襟。

瞧着她焦急的模样,白如玉的指节替她扶正了发髻旁歪了的发钗。

南栖怔愣一瞬,小声道了声:“谢谢二表哥。”

外头的人却已是进来了。

一身妆花缎长裙的卢清瑶面带愁容,两抹罥烟眉若远山缥缈,似又含无限愁容。短短几日未见,她瞧着仿若又清瘦了些。

被一黄衣丫鬟扶着,向着这边开的正好的芍药走来。

正巧便瞧见了花丛下的二人。

萧衍容色淡淡唤了声嫂子,卢清瑶后头的丫鬟也福了一礼道见过二公子。

南栖平复了乱掉了气息,唇边扬起抹笑行礼道:“见过夫人,南栖还未亲自上门去探望潭姐儿呢,想来姐儿定是快好全了。”

卢清瑶看着面前二人,眼底闪过什么。向来孤高清冷的二弟容色如常,但一身月牙白藤纹云绣袍肩头边那一抹女儿家的口脂却是骗不了人的,至于表姑娘,眼尾泅红,似哭过的样子。

她看破不说破接过话头道:“她已是好多了,再修养几日就无事了。这几日事忙,却还未过问你那日落水后,身子可还好?”

没想到卢清瑶竟会关心她,南栖看了眼静默立于一旁不多说话避嫌的萧衍,在此刻将心中的意图全盘托出:“多谢夫人关心,南栖那日也不曾知道临安的江水竟这般冰冷,落水后好端端的竟不会水了。还好危机关头得二表哥搭救,不然,南栖也不能好端端地站在这了。”

她竟不太会水,这与大表姑娘说的有出路。卢清瑶跟着大夫人执掌兰陵公府,不是轻易能蒙骗的,南栖这话终究在卢清瑶心底埋了根刺。

水蓝色衣袖下的手心无意识叫指甲戳地生疼。

没人知道,她向来最不喜欢那等装的娇俏可爱实则攻于心计的女子。

曾经,萧珏那位嫡亲的表妹,同她皆是范阳卢氏女。那人就贯来会装样,她可以亲亲热热的挽着萧珏的胳膊唤萧郎,而眼尾余波却高傲的睨着她。

若非出了那桩意外她早已嫁作人妇,这门姻缘亦轮不到她。

卢清瑶知道二夫人的打算,与其让那不安好心的大表姑娘将算计落在萧氏头上,不若成全南栖。

至少能得两情相悦。

之前是她瞧错了,就算南栖没有攀附之心,但若萧衍起了心思,一介孤女无依无靠又能如何反抗。

毕竟,没有人能逼得萧衍来屈尊降贵亲近一人。

卢清瑶来的快,走的也快。

脑中唯余她走到身侧留下那句话:“倘若不愿,告诉我,我能帮你。”

她没有不愿,她怎么能不愿呢。

没有那般高的家世,自然不同簪缨世家所出的贵女般所为。

只是,这番情态终究是被人瞧去了,还好卢夫人不是多口之人。白色大袖滑溜的衣料子触碰到面颊,鬓边一凉。

原是郎君摘了朵莲台别上她的发髻。

乌发如墨,美人眼尾婆娑带泪,大朵粉红的芍药落于发髻上,娇靥低垂之际,娴静而美好。

墨玉雕纹鞶带束于腰间,更显郎君宽肩腰细,立于她身前如玉的指节扯掉她衣襟前因慌乱胡乱系着的丝绦,后又慢条斯理的替她系上。

指节不经意间摩挲过脖颈下三四寸之处,叫南栖颤了颤娇躯。

微微上翘的唇瓣被吻的发肿,此刻动了动终究没有说出话来。

敢怒不敢言的模样叫那双漆眸内笑意一闪而过。

“可是怨了?”萧衍松开那水红色的缎带,指腹抹过细嫩脖颈下的雪肌柔肤。

墨绿色上襦里隐约沟壑一闪而过。

“南栖没有”听得小女子闷闷的声音,不似与萧衡说笑时欢快。萧衍拉过她软若无骨的小手,指节捏着那细细的指骨意味不明道:“你与卢夫人说危急关头还好有我搭救,即是救命之恩,你要如何报答。”

娇靥上微微上翘的唇瓣动了动,没有说出话来。

南栖心头又像是被大掌攥住了般,命门皆在他手中。

有酥酥麻麻的感觉从心头淌过,这很不对劲,这样的感觉陌生又令她心慌。

擡眸去看郎君垂首,若汪洋般深邃的眸子,就这般瞧着人,情深似海,令人生出被宠溺的错觉。

明明昨日湖上泛舟才阻了她的投怀送抱,就连借着力上岸拉着他的衣袖亦不允,还让她自重。怎的今日又像换了个人般。

高门大户的贵公子都是这般喜玩弄人心的吗?

他又不喜她,这于他又有何好处呢。

胸口车欠肉此刻又开始微微泛着麻,还有些疼。南栖忽的睁大眸子,好似从上一回见面被他掐过后,每回他都要掐着不愿松开。

若非顾忌着在外边,是不是...

南栖得出了结论,他虽然不喜欢她,但是馋她身/子。

救命之恩如何报答,古往今来都是以身相许,只是这“身”与那些美谈不同。

这是要她亲自开口,自个囫囵地送上门去。

见她不答,萧衍漆眸内低垂,微扬的唇收了笑。

要她亲口再说一次嫁与他便这般难吗?

究竟是为何,以她的身份若是他愿意娶她,不应该欢天喜地应下,紧紧攀附住这个机会吗。

莫非她不愿。

想到这种可能,心中似笼罩了一层阴霾。

娇嫩的唇瓣已叫他亲过了,就连那处也已被他碰过,莫非这些她也要让其他人品尝吗。

越想周身气压越发的浓,那双一错不落盯着她看的漆眸沉沉。

郎君松开了人,清冷的声音透着些寒意:“你先慢慢想着,若想好了来玉清筑寻我。”

语罢,皂靴落于地,无声无息离开了。

人走远了后,绿墨才从外头赶了进来。

一见着南栖便嘟嘟囔囔抱怨道:“小姐,二公子好生霸道,他一来便将奴婢赶至外头守着园子。明明是小姐的贴身丫鬟,竟连小姐身边都待不了。”

她才说完便瞧见南栖好端端却肿了的唇瓣连忙问道:“小姐,你的唇怎么了?”

听得绿墨的抱怨,南栖唇边扬起抹无所谓的笑:“如芳园花儿开的盛,虫儿却也多,一时不察叫虫给咬了。”

可不就是霸道吗。叫她招架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