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真长老盯着自己掌心逐渐愈合的伤口，指腹抚过那道残留的剑痕！
方才在塔内，那柄布满裂纹的古剑虚影擦着他咽喉而过时，剑身上“无始”二字竟灼得他视网膜生疼。
“赌盘全乱了！”远处传来执事弟子的惊呼，“甲等赌坊押太真长老胜出的注码堆成山了！”
人群中顿时响起此起彼伏的惊呼和咒骂，却在太真长老抬头的瞬间戛然而止！
他向来威严的面容此刻一片灰白，眼中竟浮着罕见的惧意。
黑罗长老踏前半步，玄铁拐杖重重顿地：“师兄，闯塔者什么修为？”
太真长老忽然笑了起来，笑声里带着几分癫狂：“修为？他连圣魂境的气息都没有。”他抬手虚握，掌心浮现出古剑虚影的残影，“但他仅凭一道剑意，就让我的‘刹那千年阵’逆流了三百年时光。”
东邪长老瞳孔骤缩，腰间酒葫芦“当啷”落地：“你是说...那是传说中的！”
“戮仙剑。”太真长老三字出口，四周空气仿佛凝固。
有弟子踉跄着扶住塔身，喉间发出不成调的惊呼！
宗门秘典记载，这柄上古凶剑曾在三千年前屠尽十万修士，此刻竟出现在通天塔第五层？
“不可能！戮仙剑明明被封印在塔底！”黑罗长老袖中符篆爆发出刺目金光，却在触碰到太真长老掌心剑意时纷纷崩解，“你定是中了幻术！”
太真长老忽然扯开破损的法袍，露出心口狰狞的灼伤！
那是被剑威震伤的神魂印记，形状赫然与传说中的无始剑纹一模一样。
人群中传来女子的尖叫声，某位内门弟子竟直接晕了过去。
“他连本尊都未现身。”太真长老望着塔顶逐渐平息的血光，声音沙哑如磨铁，“我在阵眼看到的...只是一柄剑的虚影。当他说‘刹那千年阵，不过如此’时，时空沙漏里的细沙全变成了剑形。”
“那他到底是谁？”有弟子颤抖着扯住执事的衣袖。
太真长老沉默良久，忽然伸手摘下长老令牌，任其坠落在地碎成齑粉：“三百年前我接手第五层时，祖师曾说‘若见塔身血光起，速退三舍闭仙门’，现在我才明白......”他望着自己掌心正在愈合的剑孔，那里不知何时已泛起淡金色纹路，竟与塔内时空沙漏的裂痕如出一辙，“那不是人，是剑劫。是我们蓬莱宗欠了三千年的...债。”
话音未落，通天塔突然发出嗡鸣，第五层入口的青铜门缓缓开启三寸。
一缕带着铁锈味的剑意从中溢出，所过之处，弟子们腰间的佩剑纷纷出鞘，在半空列成剑阵，剑尖竟齐齐指向太真长老。
“退开！”东邪长老挥袖震飞剑群，却见太真长老已转身走向塔门，破损的道袍在风中猎猎作响。
“师兄？”黑罗长老惊道。
“我要再进塔。”太真长老抬手按在门上，掌心剑痕与门扉上的古老剑纹完美重合，“就算死，我也要看清...那柄剑的主人，是不是他。”
人群突然爆发出惊呼！
通天塔顶的葬剑翁虚影不知何时已降至第五层，十二道剑意从塔身各层冲天而起，在太真长老身后凝结成古老的诛仙剑阵雏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