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雨眠顿了一下:“……我不清楚这中间的细节,也不愿以最大的恶意来揣度他人。”
尽管姜舒苑对她确实不太友好。
但没有证据,就不能乱猜。
“……眠眠,”邵温白握住她的手,掌心是熟悉的、令人心安的温度,“你想让我怎么做?”
四目相对,苏雨眠松了口气。
在这之前,她忍不住预想过邵温白的反应——觉得她在趁机告状?还是借此挑拨离间?
然而事实证明,她的担心不仅有些多余,还有几分……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自已怎么能这样想他?
苏雨眠愧疚一瞬,但当务之急是尽快解决石泉的问题——
“我想组个饭局,让我妈和伯母当面谈。”
“好,”邵温白点头,“我来安排。”
见面时间约在第二天中午。
邵温白一个电话打过去,刚开口,就被亲妈道破来意。
当然,他也没打算拐弯抹角,简单几句话说明前因后果,然后询问姜舒苑是否愿意见面详谈。
出乎意料的是,姜舒苑非常干脆,一口答应下来。
翌日,晴,天高云淡,秋风送爽。
苏雨眠和宜敏先到,在包间等了大约五分钟,邵温白和姜舒苑推门而入。
双方见面,寒暄。
宜敏和姜舒苑挨着坐,苏雨眠和邵温白则分开,各自坐在亲妈下首。
虽然没挨着,但并不影响两人眼神交流。
“邵夫人,我今天是为石泉的事而来。”宜敏很直接,双方坐定后,便开门见山,道明来意。
姜舒苑点头,并不意外:“我知道。”
“你应该很清楚,石泉有没有收受贿赂。用莫须有的罪名逼他卖股份,绿森资本好手段,但未免失了几分光明磊落。”
姜舒苑却说:“资本战场,只讲厮杀,不讲道义。相信温白应该已经告诉过你,我平时不管公司运营,相当于一个甩手掌柜。”
宜敏:“知道,但甩手掌柜也是掌柜,拥有公司最高决策权。”
“所以,你想让我放过石泉?抱歉,在商言商,我没有义务这么做。”
邵温白闻言,下意识皱眉,正准备开口,却被苏雨眠一个眼神制止,朝他摇头示意。
男人这才按捺下来,但表情却罕见地流露出几分焦躁。
“你当然没有义务手下留情,毕竟我跟你非亲非故,所以抛开人情,我们今天在商言商就好。”
宜敏表情平静,语气淡然。
“首先,石泉没有受贿,这是事实;其次,绿森资本的手段属实有些低级,通过正常手段拿不到,就改走陷害威逼,如你所说,商场如战场,有时耍点手段很常见,但我们也不是毫无准备。”
“宜泉影视由我跟石泉共同持股,如果你调查过这家公司,就应该知道,它不签明星,不设工作室,最大的竞争力是剧本创意,以及我本人的投剧眼光。”
“说得夸张一点,这家公司少了我,无异于空壳。这个空壳,绿森想要随时可以拿去,我和石泉都不介意,大不了金蝉脱壳,再注册一家影视公司,从头开始一点都不难。”
“而之所以从事发到现在还没走这一步,是因为我和石泉都对这家公司抱有留恋,毕竟是共同创立、看它成长至今,但如果真的到了必须放手的时候,这点情怀和念想也是可以被割舍的。”
“这样的公司,绿森资本还要吗?”
宜敏口齿清晰,条理分明,显然来之前就已经想好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