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应安听后,眉头紧锁,陷入沉思。
良久,他缓缓起身,踱步至林青身旁,长叹一声道:
“靖国公所言极是,这诸多疑团若不解开,
大乾便如雾中行舟,前途未卜。
只是,您若前往东北,军中诸事又该如何安排?
如今贺兰部虽遭重创,却仍不可小觑,
军中需有一主心骨坐镇,方能稳住局势,
本侯已经老了,说实话...对待这等局面,力不从心。”
林青微微颔首,说道:
“西军是守城之军,不论如何在赤林城都有根基,
这里还需要种老侯爷全权负责,
由你坐镇,我放心,大乾也放心。
这一次,我会独自前去,轻装简从,速去速回。
在我不在的这段时间里,需严守营寨,加强防御,
同时按照我们之前商议的计划,
继续对贺兰部与纥骨部施加压力,做出搏命之势。”
“你自己去?”种应安面露愕然。
林青点了点头:
“粮草不够,大部行军难免要横加拖沓,
我自己去...也能省下一些功夫,
另外还能探查一二东北近况,以及贺兰部、纥骨部兵力调遣。”
种应安望着林青坚定的眼神,心中虽有担忧,
却也明白他此去东北的决心。
他轻轻点头:
“靖国公放心,我当竭尽全力,守好这军中大营。
此去东北,一切需以安全为重,切不可冲动行事,
若遇到难以应对之局面,可先退回,从长计议,
大乾,不能再受这等打击了。”
林青微微一笑,笑容中带着几分从容:
“我知晓轻重,此次前往东北,只为探寻真相,并非与敌军正面交锋。
我会小心行事,不会让自己陷入险境。”
......
种应安离开后,衙门内一片寂静,
烛火偶尔发出轻微的噼啪声,打破了这令人压抑的沉默。
林青坐在案前,眉头紧锁,
目光深邃凝重,仿佛要穿透厚壁,望向东北大地。
究竟是什么力量,能让数万精锐之师在一夜之间土崩瓦解?
林青心中突然一动,立刻起身,大步流星地朝着独孤忍住所走去。
一路上,他的脚步急促坚定。
不多时,他来到了靠近都司衙门的一处府邸前,
府邸虽不奢华,却透着几分古朴庄重,正是独孤忍养伤之所。
林青抬手轻叩门环,不多时,门“吱呀”一声开了,
一个小厮探出头来,见是林青,心中一惊,连忙行礼:
“靖国公,您来了...小的这就去通报老爷。”
林青微微点头,负手立于门前,
目光望向院内那棵枝叶繁茂的古槐,思绪却早已飘远。
不一会儿,独孤忍匆匆迎了出来。
他身着一袭素色长衫,面色虽仍带着几分病后的苍白,但眼神中却透着惊喜。
见到林青,他单膝跪地,抱拳行礼:
“老师,您怎么来了?徒儿有失远迎。”
林青上前扶起他,看着眼前这个曾经的武院学子,心中五味杂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