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鸾视线落在她手里捧着的火红嫁衣上，眸光微不可察凝了凝。
真是命运弄人，两世嫁人心境倒是截然不同，却依旧生不出欢喜来。
按阿爹的说辞，东离太后想把她留在东离，便说明太后不希望自己嫁给君昭。
如果君昭执意要娶，怕是会惹的太后不悦，到时想和颜悦色拿到冰晶草就更难了。
转瞬间的思绪掠过脑海，慕鸾垂下了眼帘，边往里头走，便淡声道：“放着吧。”
嬷嬷看了眼手中的嫁衣，又看了看背身走的哆哆嗦嗦的人，没多言，放下嫁衣便离开了。
慕鸾坐在梳妆镜前，寻了个舒适点的姿势，惺忪地歪了歪头枕在桌案上，任由银心替她搅干湿润的头发。
银心一言不发，瞧着那面色威严的嬷嬷走了后，方敢开口道：“小姐不试试吗？听说摄政王为了赶制这套嫁衣，招揽了御衣局里所有绣工精湛的绣娘，御衣局里出来的东西，必然是精品。”
慕鸾闭了闭眼，随即轻声道：“不试。”
她浑身酸软得厉害，实在提不起精力去穿那一身繁重的裙裳。
银心伸手捋了捋那柔软的发丝，瞧见她白皙脖颈上的红色痕迹，终是闭上了嘴。
时间一晃，夜幕渐渐落了下来。
慕鸾拿着一本医书，倚在床头边看着，锦被上还歪歪扭扭摞着三四本书，全是有关蛊毒的书籍。
眼下她什么也做不了，可什么都不做，只会让她更心慌。
只是翻了半天的书，面对成千上万种的蛊毒，真是觉得头昏脑涨。
她不懂医理，知道的一些皮毛还都是前世从君昭那里偷学来，至于蛊毒，她更是门外汉。
慕鸾缓缓放下手里的书，捏了捏有些酸胀的手臂，目光落在隔着一条细缝的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