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松当然没有办法,这等天灾的事,哪里是人力能改变的。
“大人,下官无能,对此也只能让百姓如此应对。”
姜维谭皱了皱眉,神情略带出几分不满。
“怎么,你们为官多年,难道就没任何应对之策?难道什么都要问本官?”
“大人,息怒。”一群人忙道。
“息怒?本官还没发怒呢!”姜维谭忍不住提高了一点音量。
大伙也和姜维谭共事了半年多,哪里不清楚他是什么样的人,一时间没人敢说话。
见众人都没说话,姜维谭深吸一口气道:“好了,此刻先解决问题,不然等知府大人的回信,地里怕是也要完了。”
“大人,下官倒是有个主意。”
姜维谭一看是袁昶深,“袁大人,你有什么主意,直接说说看。”
“大人,这地里头没水,村里的井水没有干涸地,不如在田间地头打井,这样水就不要大老远去挑了。”
“嗯,你说的有几分道理。”姜维谭想了下确实有点可行。
一旁的熊松忙阻拦道:“大人,这打一口井要五两银子,整个邙县都打井的话,那就是一笔巨大的支出。百姓们都比较穷苦,想来根本就拿不出这么银子打井,县衙库房内可没那么多银子。”
“熊大人,那银子可以由村民承担。”袁昶深说完看了他一眼。
姜维谭仔细思考一番,随后觉得这样也不是不行。
“此地的里长呢?”
“大人,里长应该也在地里,下官派人去喊他过来。”熊松随即就道。
“嗯。”姜维谭点点头。
不一会儿,里长匆匆赶来,身穿着粗布短衣,额头上满是汗珠,见到姜维谭等人后,连忙行礼。
“草民,刘道海,刘家屯里长,拜见县令大人!”
“嗯,刘里长现在地里缺水,你觉得在田间打井此事可行吗?”姜维谭直接问道。
刘里长抬起头,眼中满是犹豫:“大人,打井确实能解决用水问题,村里唯一的一口井,可是花了可正百姓们穷苦,实在拿不出这么多银子。”
姜维谭皱了皱眉,“那依你之见,该如何是好?总不能眼睁睁看着庄稼旱死。”
刘道海紧张的回道:“大人,如果再旱下去的话,草民打算实在不行,只能是有些田,换上耐旱一点的种子。”
姜维谭拧眉看了他一会儿,“换种子可行?”
刘道海只是谄媚的笑了笑,“可以的,但是那些粮食,是交不了粮税的。如果继续旱下去,地里的苗怕是活不了多少。”
姜维谭听了这话话,眉头皱得更紧,严肃警告道:
“必须给本官保证了,地里的庄稼不能死了!”
“这……大人……草民没法保证,老天爷的事,哪里能管得了老天爷……”一听县太爷的话,刘道海腿就软了。
“本官告诉你的事,地里庄稼不能动,今年的粮税必须交。”姜维谭一脸严肃的道。
刘道海被县太爷的威严给吓到了,顿时双腿一软,就跪在地上了。
“大人……”
熊松见此皱了下眉头,“大人,这靠着人力挑水怕是不成……”
姜维谭回头看他,“不成?一句话,难道就不要做了?”
“大人,下官不是这个意思……”熊松忙解释,却被姜维谭给打断了。
“好了不要再说了,本官要的是只是结果。”
众人见姜维谭态度如此坚决,都不敢再言语,气氛一时间变得格外凝重。
刘道海跪在地上,身体瑟瑟发抖,豆大的汗珠不停的掉。
“大人……”
他完全没想到,往日爱民如子的县太爷,今日会这么为难他们。
袁昶深这时也看不过去了,“大人,此事怕是有些为难,继续下去凭借人力,怕是只能保住一点。”
“那袁大人,你可有法子?”
姜维谭的这句话,顿时让袁昶深无话可说。
“回大人,没有!可……”
“没有,那就这么办,继续挑水,务必保证田间庄稼活着!”姜维谭直接道。
“是!”
姜维谭说罢就转身离去……
熊松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里长,“刘里长,你起来吧。”
“熊大人,这……草民该怎么办?”刘道海下意识道。
熊松还能说什么,毕竟他不是县令,“先继续浇水吧,你们屯里其他地方能种耐旱粮食的先种上。”
“哎,多谢熊大人!”
“先至于其他的,走一步看一步。”熊松叹了一口气道。
“老夫等人先走了。”吩咐完后熊松等人也离开了刘家屯。
………
甘州
知府府衙
“目前这个情况,你们可有对策。”甘州知府梁绍宽询问道。
官员们看完折子,大厅里更是一阵沉默。
洪通判开口道:“大人整个甘州都春旱,已经一个多月了,甘州本就水源不足,这么久都没下去,怕是今年收成受到影响很大。”
“洪大人,那你说,现在这个情况,应该怎么办?”梁绍宽问道。
洪通判清了清嗓子,接着说道:“梁大人,依下官之见,不如先观测一段时间,说不定雨水就来了……”
“洪大人,此话差矣!”这时立刻有人反对。
洪通判一看是他,就道:“陆同知,你有不同看法,可以说出来大伙儿听听。”
陆同知随即就道:“自然!梁大人,甘州各地知县上报此事,怕是已经挺严重的了,已经不是县衙能够解决的了。”
洪通判这次没有出声。
梁绍宽拧着眉头,“各县都上报了?”
“回大人,是的。”一旁的师爷低声道。
梁绍宽思考一阵,就下了决定,“咱们附近几个县瞧瞧,到底是什么情况。”
梁绍宽带着随从们开始巡查附近几个镇,情况确实很不容乐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