繹翌日,送走裴墨染后,魏娴来了。
云清婳牵着她的手坐在软榻上,“多亏了你,才将赵婉宁按死。”
魏娴的弯眉一拧,语气稍显沉重,“这就算按死了吗?赵婉宁只要一日是肃王妃,她就有翻身的机会。”
她们二人像是知己,想法相同。
魏娴抿了口茶,感慨道:“男人的心变幻无常,昔日的赵婉宁,今日的你,日后还不知道会有谁。若是你能趁这次拿下王妃的位置,咱们日后就舒坦了。”
云清婳的眼中乍现出精光。
王妃的位置,她的确想要。
但是裴墨染不一定会给。
毕竟在狗男人的心中,她没有皇位重要。
“不急,咱们一步步的来,先让赵婉宁作死。”她道。
魏娴猜到云清婳手里攥着赵婉宁的把柄,她很好奇,究竟是什么把柄。
……
地牢。
赵婉宁的发髻乱得像鸡窝,额前的刘海一缕一缕地坠着,她的衣衫脏乱,浑身透着股骚气。
她的左手捏着窝窝头,右手掩藏在衣袍之下。
“我可是王妃!你们就给我吃这个?”
“放肆!一群贱奴!我要见王爷!你们让王爷来见我!”
“我曾经为王爷挡过箭,王爷不会抛弃我的,我们走着瞧!”
她骂骂咧咧,吐沫星子乱喷,就像市井泼妇。
忽然,走廊传来一阵脚步声。
赵婉宁的眼前一亮,她费劲地撑起身子,“王爷,王爷,是您来看臣妾了吗?臣妾知道错了,臣妾知道错了。”
可铁门一打开,云清婳走了进来。
看到她的一刹那,赵婉宁腿下一软,瘫倒在地,“你当真没死?”
她听见了侍卫的聊天,昨日就知道了云清婳没死的消息,所以并没有多惊讶。
“你都没死,我怎么舍得死?”云清婳穿着纹绣花团锦簇的衣袍,通身贵气逼人,居高临下地睨着她。
她的眼中滚动着滔天恨意,又有复仇的兴奋、快意。
姐姐,你看,赵婉宁像不像一条狗?
你的仇,很快就能报了。
赵婉宁怒骂道:“贱人!王爷舍不得杀我,只要我一日是正妃,你就是妾!除夕宫宴就要来了,我身为肃王妃必须得出席,呵呵,你是不是很生气?”
云清婳并没有被激怒,只是用手捂住了鼻子,露出前所未有的刻薄神色,“啧,好臭。”
这简直杀人诛心。
赵婉宁像是被戳了心窝,脏兮兮的脸通红,她的眼中流出了屈辱的泪,“贱人!别以为能看我笑话,王爷是不会抛弃糟糠之妻的!只要我活着,哪怕我什么都不做,我也能笑到最后。”
“你别想激怒我,我不会再对你出手了!只要我安分,王爷总会消气,总会原谅我的!”
“贱人!我就算假孕又如何?买凶杀你又如何?王爷把我关起来,只是为了保护我,他怕你报复我!王爷还爱我!”
不知道她的话,她自己信了没有。
云清婳坐在对面的太师椅上,翘着二郎腿,嘲讽道:“爱?爱能当饭吃吗?爱能止痛吗?”
恋爱脑真该死啊!
裴墨染都把她的右手踹骨裂、畸形了,赵婉宁居然还觉得裴墨染在保护她?
“王妃的位置,我很感兴趣。你说,如果我问裴墨染要,他会不会给?”她阴森森地笑出来。
“呵呵……”
笑声如银铃般清脆,带着说不出的诡异。
赵婉宁不寒而栗,她后颈一凉,就像被鬼魅缠住,“你想干什么?贱人!你想干什么?”
“你猜啊,呵呵……”云清婳享受赵婉宁惊恐、不安的表情。
就像猫抓到老鼠后不吃,一直放在锋利的爪子下玩弄、蹂躏。
赵婉宁施加给姐姐的,她都会一一还回去!
她要让赵婉宁惶惶终日、撕心裂肺,让她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男人、身份被她夺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