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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远行之际。(1 / 2)

张义山府邸后院的厢房内。凤鸣和凤锦两人端坐在桌前,一边啜着吃食,一边凝神聆听杨素娥讲述往昔。随着故事渐入佳境,两人不自觉地加快了进食的动作,目光紧锁在杨素娥脸上,连嘴角黏着的饼屑都顾不上擦拭。

她们的手腕机械地起落,将早已空了的指尖往唇边送,直到杨素娥说到“我阿爷和玄真子道人冲进山谷,看见原女阿姐身后九条白狐尾”,俩人才如被施了定身咒般骤然僵住。凤锦手中的茶盏“当啷”一声磕在几案上,茶水泼在衣襟上也浑然不觉;凤鸣半举着的手悬在半空,指尖还保持着拈取食物的姿势,面上尽是惊愕与难以置信,仿佛故事里那九条摇曳的狐尾,此刻正扫过她们的心头。

两人眼中瞬间闪过恍然与震惊交织的复杂神色。凤鸣瞪大了双眼,情不自禁地脱口而出:“我大伯母果真是狐妖?”声音中带着难以掩饰的惊愕。

凤锦则呆愣在原地,眼珠快速转动,脑海中思绪万千,一时竟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她先是怔怔地看着凤鸣,试图从对方脸上寻得一丝应对的指引,可凤鸣此刻同样满脸震惊。片刻后,凤锦的目光缓缓转向杨素娥,眼神中满是迷茫与不知所措,仿佛在等待杨素娥给出一个能让她理解这一切的答案。

杨素娥瞧着两人满脸凝重、呆若木鸡的样子,不禁微微一笑,语气轻柔地说道:“当年,我阿爷说这些时,阿娘也是这种表情。满脸的不敢相信。”她微微顿了顿,目光在凤鸣和凤锦脸上来回流转,眼神中透出一丝关切与疑问:“那么,凤鸣和凤锦,你们知道了实情,该如何和青鸟相处呢?”这句话仿若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在两人心中泛起层层涟漪,让她们原本就混乱的思绪更加复杂。

凤鸣不禁惊讶地瞪大了眼睛,追问道:“阿姐已然知道我师兄母亲真实的身份,为何……?”她话未说完,眼神里满是困惑,似乎难以理解在知晓大伯母是狐妖后,杨素娥一家的态度为何如此平和。

杨素娥柳眉微微蹙起,眼神中透着几分凝重,仿佛陷入了对往昔的回忆之中。她缓缓开口,语调沉稳:“父亲曾经跟我说过,那韩道士,空有一身法力,却用之害人。他仗着自己懂些奇门法术,便肆意妄为,为了私利去算计他人,让不少无辜百姓陷入水深火热之中。这样的人,即便身为人类,却比妖邪更令人不齿。”

她轻叹了一口气,声音中带着一丝感慨,接着说道:“而原女阿姐的出身,虽被世人视作妖物,却从未用自身能力伤害过谁。相反,她自始至终怀揣着悲天悯人的赤诚之心,为守护黎民百姓不惜涉险犯难,甚至多次以命相搏,将我阿爷与一众镇灵使从生死边缘拉回。若不是原女阿姐以阴阳炉淬炼镇灵使的法器,赋予其超凡威力,他们又怎能在妖邪肆虐时守住防线?“

杨素娥稍作停顿,眼神坚定地看着凤鸣和凤锦,继续说道:”阿爷曾亲口对我说,谷一阳前辈也证实,回鹘萨满个个修炼得铜皮铁骨,寻常法器根本无法伤其分毫。若没有原女阿姐亲手锻造的宝刀,我父亲又如何能在战场上如入无人之境,将那些萨满一一斩杀?这般不计得失、舍己为人的品行,莫说是妖类,便是自诩正义的世间众人,又有几人能做到?她用行动证明,妖与人心的善恶,从来不在皮囊,而在本心。”

杨素娥说到此,话语戛然而止,像是被回忆绊住了脚步。她缓缓起身,莲步轻移,走到窗前。她轻轻推开窗户,此时的窗外,微风拂过,吹动了枝头的树叶,沙沙作响。她伫立在窗前,身影被阳光勾勒出柔和的轮廓,略作思索,眉梢间凝聚着对往昔种种的追忆。

须臾,她缓缓转过身来,眼神坚定而柔和,继续娓娓道来:“阿姐深知,自己的出身,在这世人眼中,或许生来便带着被忌惮的烙印。可她从来都不把这些世俗的眼光放在心上,只是日复一日,默默做着自己内心认定的事情。”

杨素娥说完,目光微微低垂,眼神中满是对阿姐的敬佩与怀念,那眼中的光芒仿若夜空中最璀璨的星,熠熠生辉,诉说着一段永不磨灭的情谊与敬仰。

凤鸣和凤锦仿若被施了定身咒一般,全身心沉浸在杨素娥的讲述之中。她们身子前倾,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杨素娥,像是要把每一个字都镌刻进心底。杨素娥言辞恳切,声线轻柔却有力,再三着重强调:师兄的母亲虽不是人类,但她从未因此对其加以戒备。在杨素娥看来,妖或是人,真正关键的是内心,而非身份。

听到此处,凤鸣和凤锦不禁想起在石料坊的经历。那时,她们遇到了花巧,一只一心来报恩的猫妖。花巧为了报答曾经的救命之恩,不辞辛劳,默默守护在恩人身边,用自己的方式给予帮助。它的善良与忠诚,让她们深深触动。此刻,再结合杨素娥所说,她们越发觉得,妖与人并无本质区别,关键在于那颗心是善是恶。

想到此处,凤鸣原本紧蹙的眉头渐渐舒展开来,宛如春日里消融的积雪,眉眼间满是释然。她的嘴角不自觉地上扬,流露出一抹温和的笑意,刚要开口表明心迹,却被凤锦抢先了一步。

凤锦挺直了腰杆,声音清脆且掷地有声,仿佛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力量:“没错,师兄和我们一起长大,我们对他再了解不过了。”她的目光坚定而明亮,如同夜空中闪烁的寒星,熠熠生辉,“即便他母亲是妖又如何?师兄他为人善良正直,心底从未滋生过一丝歹念。这么多年来,无论是在日常的修行中,还是面对艰难险阻时,他对我们关怀备至,每次遇到危险,总是毫不犹豫地冲在最前面,将我们护在身后。”说着,凤锦的脑海中浮现出过往与师兄相处的点点滴滴,那些温暖而难忘的瞬间,更加深了她对师兄的信任与维护。

凤鸣连忙点头,深以为然,顺势接过凤锦的话茬,认真说道:“是啊,我们绝对不能因为师兄母亲的身份就无端去怀疑他。这世间那些所谓妖或妖的后代就必定邪恶的说法,纯粹是毫无根据的偏见。师兄心中装着大义,周身散发着正气,他的品行与操守,岂是他母亲的身份就能左右决定的。他用自己的一言一行,向我们证明了他的为人。”凤鸣的语气斩钉截铁,字字句句都饱含着对师兄的深厚情谊与坚定支持。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话语中满是对师兄的维护,每一个字都像是在为师兄筑起一道坚固的防线,抵御外界那些可能存在的质疑与偏见。

杨素娥静静聆听着凤鸣和凤锦坚定维护师兄的话语,眼中的欣慰愈发浓郁,仿若春日暖阳倾洒,满是温柔与欢喜。她微微颔首,发丝随着动作轻柔摆动,嘴角的笑意逐渐加深,那笑容从嘴角蔓延至眼角,眼底满是赞许的光亮。

“两位妹妹能这般想,实在是太好了。我一直以为玄门之士都以除魔卫道为己任,必然容不下这些对妖的善恶之说……”杨素娥轻声开口,声音因激动而微微发颤,“这世间偏见众多,能有你们这般明事理、重情义的师妹们,是青鸟的福气。”她边说边轻轻抬手,像是想要抚摸两人的头顶,却又在半途停下,只是在空中虚点了两下,满含爱怜。

她的目光在凤鸣和凤锦身上来回流转,眼神里满是感慨。“我深知这一路走来,你们与青鸟之间的情谊深厚,今日听你们所言,更觉这份情谊难能可贵。”杨素娥的声音舒缓而坚定,“希望往后无论遇到何事,你们都能这般信任彼此,携手共进。”说罢,她深吸一口气,像是要将眼前这令人动容的一幕深深印刻在心底,而后又缓缓吐出,整个人都沉浸在这份欣慰与喜悦之中。

凤鸣和凤锦听闻杨素娥所言,彼此对视一眼,眼神中满是对师兄的坚定信任。凤鸣紧咬下唇,眉头微蹙,目光却透着决然,率先说道:“阿姐,我们与师兄一同长大,对于我而言,师兄也是我的兄长。我怎能不信任他呢?”

凤锦在一旁用力点头,乌黑的眼眸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补充道:“没错,我才不管外人怎么说师兄……”话虽如此,她的眼神里却隐隐浮现出一丝忧虑,轻叹一声:“只是,我们担心这世间的偏见太深,往后师兄难免会因这身世遭遇非议,他那般重情重义,要是因此受到伤害,可如何是好?”凤锦的声音微微发颤,双手不安地揪着衣角,指尖因用力而泛白,足见其内心的担忧。

杨素娥看着两人满脸的关切与忧虑,不禁心生暖意,眼中满是温柔与安抚。她轻轻摇了摇头,上前一步,双手分别搭在凤鸣和凤锦的肩头,语气轻柔却又充满力量:“两位妹妹,莫要过于忧心。青鸟这孩子,品性纯良,自有一股坚韧劲儿。这世间虽有偏见,但也不乏明事理之人。且你们三人情谊深厚,只要彼此扶持,定能熬过风雨。”她微微用力,轻轻捏了捏两人的肩膀,继续说道:“再者,当年原女阿姐之事,我阿爷知晓内情,自会在必要之时出面解释。如今,你们首要之事,是找到青鸟,将这番心意告知于他,让他知晓自己并不孤单,有你们,有我们,有那么多人在身后坚定支持。”杨素娥目光柔和地看着两人,眼神中满是鼓励与期许,似是要将这份从容传递给她们。

凤鸣和凤锦仰望着杨素娥,眼中满是诚恳与信赖,毫不犹豫地点头应下,发丝随着动作轻轻晃动,恰似在风中舒展的旗帜,宣告着她们守护师兄的决心。此时的她们,周身仿佛散发着柔和而坚定的光芒,这份情谊在心底扎根,愈发深沉。

说罢,凤锦脑海中灵光一闪,恰似暗夜中划过一道流星,瞬间点燃了她眼中好奇的光亮。她下意识地伸出手,轻轻扶着杨素娥的手臂,动作轻柔而亲昵,眼眸里写满恳切,轻声说道:“阿姐,您先坐下慢慢继续讲。后来呢,后来怎么样了?”说罢,小心翼翼地搀扶着杨素娥,待阿姐稳稳坐回原处,她才快步走到自己的座位旁,一屁股坐下,身体前倾,几乎要凑到杨素娥跟前。她迫不及待地开口问道:“阿姐,那后来呢?快给我们讲讲,那些妖物究竟是怎么被抓到的呀?”那语气,满是按捺不住的急切,仿佛下一秒就要钻进杨素娥的回忆里,探寻那段神秘过往的后续发展。

杨素娥目光柔和地看向凤锦,嘴角微微上扬,绽放出一抹淡淡的微笑,而后有条不紊地继续讲述那段尘封往事:“那日,我阿爷与玄真子道长闯入山谷时,只见牛虎二妖正龇牙咧嘴地守在原女阿姐对面。待它们瞥见援兵赶到,当即施展出障眼法,化作两道幽绿的虚影遁入山林。谷中硝烟未散,满地皆是镇灵使的残甲断刃,除了渊空大师外,一众镇灵使皆倒在血泊之中,生死未卜。情势危急之下,阿爷与道长只能暂且放弃追击,转而全力施救。说来也怪,自始至终,他们都未曾追问原女阿姐身后九条狐尾的来历——仿佛这份默契早已刻进骨子里,无需多言。

待清点伤亡时,才知此番战斗惨烈至极:追随原女阿姐的镇灵使竟折损过半。那素来嚣张的韩道士被打得奄奄一息,坠入谷底河流,被湍急的水流卷走,怕是凶多吉少;南怀乔则被渊空大师以法力困住,束手就擒。阿爷当即下令全军休整,直至夜半时分,武叔叔押解着被俘的回鹘士兵前来汇合,他们才知晓这场大战的全貌:面对回鹘五万铁骑,我军仅伤亡四百余人,而敌军死伤竟达七千之众——半数以上皆是自相践踏、坠入陷阱,或是从山崖滚落而亡。此外,我军还俘获了四千余敌兵与两千匹战马。渊空大师赶忙以傀儡灵传讯灵州守军,安抚军心。

谁知,变故陡生。傀儡灵传回消息,夜幕降临时,蛰伏在灵州城的妖物突然发难,劫走了宣逸阿兄与青鸟,朝着昆仑山方向逃窜。凌鹤散人当机立断,率领镇灵使紧追而去。

杨素娥说到此处,端起茶盏轻抿一口,续道:“原女阿姐得知消息时,神色骤变,眼底尽是焦急。可不过片刻,她便镇定下来,提出要用夺来的指天匙换回阿兄与青鸟。在场的镇灵使们面面相觑,皆拿不定主意——那指天匙关乎诸多秘密,贸然交换恐生变数。倒是阿爷想也不想,直言‘救人要紧,拿去便是’。渊空大师、程叔叔和武叔叔更是主动请命,愿随原女阿姐同去,玄真子道人更是义愤填膺,誓要救出兄长和青鸟侄儿。阿爷思忖后,决定亲自率人返回灵州城,防范回鹘人卷土重来。本欲调拨五百精锐护送,原女阿姐却婉拒道:‘妖群元气大伤,无需兴师动众。’最终,她只带了玄真子道人、渊空大师、程叔叔、武叔叔等二十人启程。阿爷千叮万嘱后,两队人马就此分道扬镳。”

凤锦听到此处,杏眼圆睁,忙不迭拽住杨素娥的衣袖追问:“那我师兄他们没事吧?”

话音未落,一旁的凤鸣轻轻拍了下她手背,蹙眉嗔道:“咱们自小与师兄一同长大,他哪有那么容易出事?别总打岔,听阿姐把话说完!”凤锦吐了吐粉嫩的舌尖,像只被训斥的猫儿般缩了缩脖子,乖巧地坐直身子,可眼珠子仍骨碌碌转着,巴巴地望着杨素娥,一副按捺不住好奇的模样。

只听得杨素娥接着说道:“据程叔叔他们后来描述,在追击那些妖物前往昆仑山的路途上,可谓是险象环生,双方又是一番激烈鏖战。在一次交锋中,他们成功抓到了一个鹦鹉妖物。从那妖物口中,众人这才得知了一个惊人的秘密。原来,那些妖物此前在回鹘抢到了一件神秘宝物,这件宝物竟能与大明宫失窃的那两件相互呼应,共同打开一道神秘之门。据说,那道门背后连接着一个满是妖物的未知世界,至于门后的具体情形究竟如何,那鹦鹉妖物也只是一知半解,说不清楚。“

凤鸣与凤锦闻言,目光在空中骤然相撞,四目间皆是惊涛骇浪。她们自幼在师门修习术法,却从未听师父师母提起过这些惊心动魄的往事。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茶盏,釉面的凉意渗入手心,恍然惊觉——原来那些被刻意回避的叹息、那些谈及往事时欲言又止的沉默,皆因师兄母亲那九尾狐妖的身份。这禁忌般的真相,像团迷雾,将师门秘辛裹得严严实实。

姐妹俩默契地同时垂下眼睫,不再追问分毫。檐角风铃叮咚作响,将她们心照不宣的沉默拉得老长。待心绪稍稍平定,两人重新挺直脊背,耳尖不自觉地微微前倾,生怕错过杨素口中漏出的每一个字。

”后来,阿姐他们一路追到了一处山洞。可遗憾的是,程叔叔他们在山洞外面遭到了那些妖物手下的拼死阻拦,根本无法进入山洞,只有原女阿姐和渊空大师、玄真子道人和凌鹤散人他们进入了洞内。程叔叔他们只能在洞外和妖物战斗,焦急地听着里面传来的阵阵打斗声,却对洞里具体发生了什么一无所知。”说到这里,杨素娥的声音微微颤抖,眼眶也渐渐湿润起来,有泪光在其中闪烁。她抬手轻轻擦拭眼角的泪水,微微吸了一下鼻腔,努力平复着内心的悲痛情绪,继续说道:“只知道后来,渊空大师和玄真子道长夫妇从山洞里出来时,玄真子道人身受重伤,各人神色哀伤,还带着宣逸姐夫的尸体。他们悲痛地告知众人,宣逸姐夫不幸被妖物所害,而阿姐为了保护姐夫,也惨遭妖物毒手,被残忍杀害,身躯飞散,落得个魂飞魄散的凄惨结局……”

杨素娥的声音突然剧烈颤抖起来,像是被寒风裹挟的枯叶,带着浓重的哭腔,喉间不住哽咽:“那年......阿爷抱着宣逸阿兄的尸体,整个人都僵住了。他的手抖得不成样子,眼泪大颗大颗砸在阿兄脸上,可眼神却空得可怕,就像......就像魂儿都被抽走了。平日里再镇定的人,也抵不过这般剜心的痛啊......”

她话音刚落,眼眶中的泪水再也不受控制,簌簌地滚落下来,划过她的脸颊,滴落在衣襟上,晕染出一片深色的水渍。她的眼神瞬间变得空洞,呆呆地望着远方,仿佛透过眼前的一切,穿越回了与阿姐相处的往昔岁月。

在她的脑海中,阿姐的音容笑貌仿若还在她脑海里一一浮现。还记得儿时,阿姐总是亲昵地牵着她的手,带她在院中追逐蝴蝶,那银铃般的笑声仿佛还在耳边回荡;遇到困难时,阿姐总会挺身而出,用她那温暖而坚定的怀抱为自己遮风挡雨,给予安慰与鼓励;还有那一起在石桌旁谈天说地的夜晚,阿姐分享着自己的奇思妙想和对世间万物的感悟,让她对世界充满了好奇与憧憬……

然而如今,这些美好的回忆都只能成为回忆,阿姐已不在人世,阴阳两隔,再难相见。想到这里,杨素娥的嘴唇微微颤抖,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哽住,发不出一点声音,只能任由泪水肆意流淌,沉浸在无尽的哀伤与怀念之中。

凤鸣和凤锦听闻杨素娥的讲述,如坠冰窟,全身的血液仿佛都瞬间凝固。凤鸣的眼睛瞪得滚圆,眼神中满是惊惶与难以置信,嘴唇微微颤抖,却因过度震惊而发不出一丝声音。她的双手下意识地抓紧衣摆,微微颤抖的身躯显示出内心的波澜。凤锦则眼眶迅速泛红,泪水不受控制地夺眶而出,顺着脸颊簌簌滚落,她用手捂住嘴,试图压抑住喉咙里发出的哽咽声,肩膀微微耸动,满脸悲戚。

二人互看一眼,从对方眼中捕捉到了同样的念头。山洞内发生的事情,如今似乎成了一团迷雾,只有师父师母和渊空大师几人知晓。看来,唯有来日找机会向师父问个明白,才能揭开这层层谜团,知晓大伯父与大伯母遇害背后的真相,以及山洞中到底上演了怎样惊心动魄又惨烈的一幕。想到这里,她们暗自握紧了拳头,心中涌起一股坚定的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