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帮你扶着。”薛沉甯上前。
“不用。”
“我虽不会木工,但扶个板子还是做得到的。”她执拗地按住木板一角。
阳光渐渐炽烈起来,薛沉甯看着汗水顺着萧承岺的脖颈滑入衣领,忽然注意到他耳后有一道陈年疤痕,像是被什么利器所伤。
这个看似普通的猎户,身上似乎藏着不少秘密。
“好了。”萧承岺突然开口,声音比方才沙哑了几分。
新装好的院门朴实无华,却结实得足以抵御任何宵小。
薛沉甯轻轻推了推,门轴转动时发出令人安心的吱呀声。
“工钱…”她转身要去取荷包。
“不必。”萧承岺收拾着工具,目光扫过她包扎好的颈间,“药,记得换。”
他说完便大步离去,背影很快消失在村道尽头。
薛沉甯站在新门前看着他走远,掌心还攥着那个小小的药包。
*
薛沉甯站在萧承岺的院门前,指尖摩挲着那支金簪,簪尖在阳光下泛着冷光。
她观察他三日了——这个猎户每日卯时进山,日落而归,独来独往,人却不错。
今日,她特意换了身素净的衣裙,发间只簪了这支金簪,在他归家时拦住了他的去路。
“萧承岺。”
她直呼其名,声音清凌凌的,带着不容拒绝的意味。
男人脚步一顿,肩上还扛着一头刚猎的野鹿,血腥气混着他身上的松木香扑面而来。
他低头看她,黑眸沉沉,一言不发。
薛沉甯扬起下巴,将金簪递到他眼前:“这簪子,你收下。”
萧承岺皱眉:“何意?”
“娶我。”她干脆利落道,仿佛在谈一桩买卖,“我出银子,你出力气,假成亲,半年为期。”
萧承岺的眼神骤然冷了下来。
他绕过她,径直推开自家院门:“胡闹。”
薛沉甯一愣,随即恼了,几步追上去扯住他的袖子:“你什么意思?嫌我配不上你?”
他甩开她的手,语气硬得像石头:“姑娘自重。”
“自重?”她气笑了,嗓音陡然拔高,“我薛沉甯若不是被逼到绝路,会来求你一个猎户?!”
萧承岺脚步一顿,回头看她,目光如刀:“既如此,何必委屈自己?”
这句话像根针,狠狠扎进她心口。
薛沉甯眼眶一热,却倔强地扬起脸:“你以为我愿意?赵二那群人虎视眈眈,庄子里连个护院都没有!我…”
她声音哽了一下,“我总不能日日提心吊胆,等着被人欺辱!”
萧承岺沉默片刻,终究硬着声回绝:“不行。”
“为什么?!”她几乎是吼出来的,金簪在掌心攥得生疼,“你怕我赖上你?还是嫌银子少?我可以再加——”
“我不娶妻。”他打断她,语气冷硬如铁,“尤其是拿婚事当儿戏的。”
薛沉甯浑身一僵,仿佛被人当众扇了一耳光。
儿戏?